《說文釋例》二十卷,清王筠撰。王筠(一七八四一八五四),字貫山,號菉友,山東安邱人。道光元年(一八二○)舉人,曾經在山西的鄉(xiāng)寧、徐溝、曲沃等地做過知縣。 清代的“說文學”在乾嘉時代形成了一個高潮。當時,嚴可均撰《說文校議》、段玉裁撰《說文解字注》、桂馥撰《說文解字義證》,妙義紛披,各有成就。但這三部書都是就《說文解字》本身的坎序,逐字注解考釋,尚不能打破《說文》原來的坎序,“通其條貫”,直接分析《說文》的體例,探討文字學本身的規(guī)律。雖然段玉裁在《說文解字注》中多涉及“通例”,但非專書。王筠的《說文釋例》就是一部發(fā)展了段玉裁“通例”說,專門探討《說文》體例和文字學規(guī)律的著作。全書共二十卷,分四十多種條例來探索《說文》的體例和文字學規(guī)律。書中不乏精義,這里舉一條例子,以見一斑:字有不須偏旁而義已足者,則其偏旁為后人遞加也。其加偏旁而義遂異者,是為分別文。其種有二:一則正義為借義所奪,因加偏旁以別之者也(冉字之類);一則本字義多,既加偏旁則祇分其一義也(伀字不足兼公侯義)。其加偏旁而義仍不異者,是謂累增字。其種有三:一則古義深曲,加偏旁以表之者也(哥字之類);,一則既加偏旁即置古文不用者也(今用復而不用復);一則既加偏旁而世仍不用,所行用者反是古文也(今用“因”不用“捆”)。這段精癖的論述,是大家所熟悉的。我們從這段論述中,可以窺見《說文釋例》一書在古文字學中的學術價值。這次我們據(jù)道光三十年(一八五○)刻本影印,并將王筠后來所刻的《說文釋例補正》附印在每卷之后。書后附筆書索引,以便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