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麓書院作為中國文化史、教育史的重要歷史遺跡,于1988年被國務院定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并全面對外開放。與此同時,今日岳麓書院仍然是湖南大學下屬的人文學科的教學、科研基地和文化交流中心,繼續(xù)在發(fā)揮其培養(yǎng)人材、研究學術、交流文化的功能。書院作為中國古代傳道授業(yè)的教育機構,講學是其基本的功能。在千年講壇上,無以數計的文化先賢,越過時空在這里相聚。名山壇席,智者新聲。在新世紀新千年到來之際,這個講壇終于以更大的規(guī)模,在更大的范圍內為世人矚目。人們從四面八方涌向這里,無論風雨烈日,聽眾都在露天的講壇前,體驗先賢的感悟,聆聽智者的聲音。只有在岳麓書院才會有這樣感人的場面。講壇的活動通過電視,通過衛(wèi)星和網絡傳播到世界各地,引起了學術界、文化界、教育界及其他各個領域的關注。這里的講學活動,成為人們熱烈討論的話題,學術文化在廣泛的社會層面上被人們所接受。本書讓更多的人能聆聽到千年講壇的新聲。本書前言特色及評論文章節(jié)選做音樂的奴隸(傅聰)聽眾:傅先生在練琴的時候,始終以自己的悟性為自己的一個發(fā)展動力。當傅雷先生發(fā)現(xiàn)您的這份天賦后,非常關心,鼓勵這樣的發(fā)展和創(chuàng)造。您父親曾經給您命名了一首叫《春天》的曲子,是不是不這回事?謝謝?。ㄕ坡暎└德敚汉孟袷俏覍懙模乙膊恢朗遣皇俏覍懙?,反正他在那邊著哼。還有一首曲子,外人不知道的。他在那兒哼古詩《長相思》:“山一程,水一程,風一更,雪一更,身向榆關那畔行,聒碎多心夢不成,夜深千帳行,故園無此聲?!彼谀且鳎揖蛯懗闪饲?。我覺得在很多方面我父親都是一個先知。他講中國音樂的發(fā)展,要從語言里頭去發(fā)掘。因為所有國家的音樂都跟他們的語言有不可分割的關系。俄國音樂,莫索斯基的歌劇,就是從俄國的語言里頭挖掘出來的;底律西的音樂也是跟法國語言有關系;舒伯特的音樂跟德文有關。中國音樂從吟詩里頭可以體悟到。趙元任也做過很多濃度這條路至少是發(fā)展中國音樂的一條路子,是很重要的一條。我覺得父親講得完全對,講得很妙。后來很多年,我跟學生講底律西的一首練習曲,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一段……(哼唱),這完全是中國的“風一更,雪一更”(哼唱),所以我說底律西真是一個中國音樂家。世界之奇妙就在這里,完全從另外一個文化體系里出來的外國人,可以如此完美地體現(xiàn)中國文化的精神。聽眾:您花了大量的時間來練琴,但是您的父親始終教導您先要學閱歷,您怎么看?傅聰:不光如此。先要做人,然后才是藝術家。藝術家的意思就是要通,不光是音樂,整個藝術,包括哲學、宗教、繪畫、文學等一起都要通。而且所謂做人,這里頭也包括基本的精神價值。聽眾:中國現(xiàn)在有一個非常有趣的現(xiàn)象,很多家庭將自己的小孩送到音樂學校,或者是專門的音樂機構來學習鋼琴、小提琴或者其他的樂器,包括湖南在內,這個現(xiàn)象也很普遍。您對這個層面的音樂愛好者有什么建議?傅聰:問題是這種做法的出發(fā)點是什么。假如覺得這是一個成名成家的捷徑,為了這個去學,那是很難做到。這個孩子天份很好,也許可以做得到。不過,即使做到了,他追求的東西本身就一定不是我認為的真正音樂藝術里面的東西,是世俗觀念里面的成功與否的價值,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價值觀。學音樂,一方面是這個孩子真的是很愛音樂,一定先要有愛;另一方面,這個孩子真的是對音樂有著很強烈的感情,的確是感情。音樂是件苦差事,要一輩子愿意做音樂的奴隸,獻身于音樂,要有這種精神。假如不具備這說的這些,還是不要學,,學電子倒是一條成名的捷徑,而且生活有保證,學醫(yī)、學律師都可以成功。學音樂只是一個精神境界的追求,要有“大愛之心”,要一輩子不計成敗地獻身。聽眾:傅聰先生,我們對您的認識和大部分中國人一樣是從《傅雷家書》里得來的。在這次講學中,有意無意把您的形象和您父親的教育疊加在一起,您是不是有意擺脫這種狀況,在公眾性的場合,您要不要突現(xiàn)自己獨立性的人格?傅聰:這不是擺脫不擺脫的問題,事實上我父親過世已經35年了,我這35年難道就是死人一樣,永遠在一個框框里頭嗎?很明顯,我35年還是活著的呀?;钜惶炀蜁円惶?,就會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