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頭

　　《高老頭》故事講述的是1891年冬，在巴黎拉丁區(qū)有一個叫伏蓋公寓包飯客房，是一個叫伏蓋的美國老婦人開的。這里住著各種各樣的人：有窮大學生拉斯蒂涅；歇業(yè)的面粉商人高里奧；外號叫“鬼上當”的伏脫冷；被大銀行家趕出家門的泰伊番小姐；骨瘦如材的老處女米旭諾等。每逢開飯的時候，客店的飯廳就特別熱鬧，因為大家可以在一起取笑高老頭。69歲的高老頭，6 年前結(jié)束了他的買賣后，住到了伏蓋公寓。當時，分住在二樓一間最好的房間，每年交一千二百法朗的膳宿費，他衣著講究，每天還請理發(fā)師來給他梳頭發(fā)，連鼻煙匣都是金的，他算得上這所公寓里最體面的房客，人們都叫他高里奧先生。寡婦老板娘還向他搔首弄姿，想改嫁于他當一名本地區(qū)的闊太太。高老頭把他全部的愛都放在兩個出嫁的女兒身上，不受伏蓋太太的誘惑。第二年年末，高老頭就要求換次等房間，并且整個冬天屋子里沒有生火取暖，膳宿費也減為九百法郎。大家把他當作“惡癖、無恥、低能所產(chǎn)生的最神秘的人物”。常有兩個貴夫妻來找他，以為他有艷遇，高老頭告訴大家，那是他的女兒：雷斯多伯爵夫人和銀行家紐沁根太太。第三年，高老頭又要求換到最低等的房間每月房錢降為四十五法郎，他戒了鼻煙，批發(fā)了理發(fā)匠，金剛鉆、金煙匣、金鏈條等飾物也不見了，人也越來越瘦，看上去活像一個可憐蟲。伏蓋太太也認為：要是高老頭真有那么有錢的女兒，他決不會住在四樓最低等的房間。可是，高老頭這個謎終于被拉斯蒂涅揭開了。拉斯蒂涅是從外地來巴黎讀大學的青年，出身破落貴族家庭，白皮膚、黑頭發(fā)、藍眼睛，熱情而有才氣，想做一個清廉正直的法官。但巴黎的豪華生活的刺激加強了他“對權(quán)位的欲望與出人頭地的志愿”。他認為靠自己的勤奮學習求上進的路太艱苦，也太遙遠，還不一定行得通，而現(xiàn)實社會依靠幾個有錢的女人作進身的階梯則容易得多，于是他想“去征服幾個可以做他的后臺的婦女”。由于姑母的引薦，他結(jié)識了遠房表姐，巴黎社交界地位顯赫的鮑賽昂子爵夫人。拉斯蒂涅很得意地向伏蓋公寓的房客們講了在舞會認識了伯爵夫人的事。高老頭興奮地問：“昨晚雷斯多太太很漂亮嗎？”公寓老板娘便認定高老頭定是給那些婆娘弄窮的。拉斯蒂涅想弄清高老頭和伯爵夫人的關(guān)系，決定去雷斯多伯爵夫人家。在伯爵夫人家他的寒酸相引起仆人輕蔑；接著他莽撞地沖進了一間浴室，大出洋相；后又到提到和高老頭住在一起，卻引起伯爵夫婦的不快，把他趕了出來。拉斯蒂涅十分懊惱，只好趕去向表姐求教。鮑賽昂夫人告訴他，雷斯多太太便是高里奧的女兒。高老頭是法國大革命時期起家的面粉商人，中年喪妻，他把自己所有的愛都傾注在兩個女兒身上。為了讓她們擠進上流社會，從小給她們良好的教育，出嫁時，給了她們每人80萬法郎的陪嫁，讓大女兒嫁給了雷斯多伯爵，做了貴婦人；小女兒嫁給銀行家紐沁根，當了金融資產(chǎn)階級闊太太。他以為女兒嫁了體面人家，自己便可以受到尊重、奉承。那知不到兩年，女婿竟把他當作要不得的下流東西，把他趕出家門。高老頭為了獲得他們的好感，忍痛出賣了店鋪，將錢一分為二給了兩個女兒，自己便搬進了伏蓋公寓。兩個女兒只要爸爸的錢，可現(xiàn)在高老頭已沒錢了。鮑賽昂夫人教導拉斯蒂涅社會又卑鄙又殘忍，要他以牙還牙去對付這個社會。她說：“你越?jīng)]有心肝，就越高升得快。你毫不留情的打擊人家，人家就怕你?！薄皼]有一個女人關(guān)切，他在這兒便一文不值，這女人還得年輕、有錢、漂亮?！卑凑毡斫愕闹更c，拉斯蒂涅決心去勾引高老頭的二女兒妞沁根太太。伏脫冷是個目光敏銳的人，看出拉斯蒂涅想往上爬的心思。他對拉斯蒂涅說：“在這個互相吞筮的社會里，清白老實一無用處，如果不像炮彈一樣轟進去，就得像瘟疫一般鉆進去，清白誠實是一無用處的?！彼更c拉斯蒂涅去追求維多利小姐，他可以叫人殺死泰伊番小姐的哥哥，讓她當上繼承人，這樣銀行家的遺產(chǎn)就會落到拉斯蒂涅手中，只要給他二十萬法郎作報酬。拉斯蒂涅雖然被伏脫冷的赤裸裸的言辭所打動，但又沒敢答應(yīng)下來。拉斯蒂涅通過鮑賽昂夫人結(jié)識了紐沁根太太，而紐沁根太太并不是他想要追求的對象。她的丈夫在經(jīng)濟上對她控制很嚴，甚至要求拉斯蒂涅拿自己僅有的100 法郎去賭場替她贏6000法郎回來。于是拉斯蒂涅便轉(zhuǎn)向?qū)μ┮练〗愕倪M攻。這時伏脫冷已讓同黨尋釁跟泰伊番小姐的哥哥決頭，并殺死了他。拉斯蒂涅矛盾重重，是愛維多利小姐呢，還是愛紐沁根太太呢？最后，他選擇了后者，他想“這樣的結(jié)合既沒有罪過，也沒有什么能教最嚴格的道學家皺一皺眉頭的地方?！狈靠兔仔裰Z老小姐，她接受了警察局暗探險的差使，刺探伏脫冷的身份。她在伏脫冷的飲料中下麻藥，伏脫冷被醉倒不省人事。米旭諾脫下伏脫冷的外衣，在肩上打了一巴掌，鮮紅的皮膚上立刻現(xiàn)出“苦役犯”的字樣。當伏脫冷醒來時，警察已經(jīng)包圍了伏蓋公寓。特務(wù)長打落了他的假發(fā)，伏脫冷全身的血立刻涌上了臉，眼睛像野貓一樣發(fā)亮，他使出一股蠻勁，大吼一聲，把所有的房客嚇得大叫起來。暗探們一齊掏出手槍，伏脫冷一見亮晶晶的火門，突然變了面孔，鎮(zhèn)靜下來，主動把兩只手伸上去。他承認自己叫雅克·柯冷，諢名“鬼上當”，被判過20年苦役，他被逮捕了?！「呃项^得知拉斯蒂涅愛自己的二女兒，想為拉斯蒂涅與女兒牽線搭橋，購買了一幢小樓，供他們幽會。一天，紐沁根太太急忙來找高老頭，說明她丈夫同意讓她和拉斯蒂涅來往，但她不能向他要回陪嫁錢，高老頭要女兒不要接受這條件，“錢是性命，有了錢就有了一切。”這時，雷斯多夫人也來了。她哭著告訴父親：她的丈夫用她賣掉了項鏈的錢去為情人還債，現(xiàn)在她的財產(chǎn)已差不多全部被奪走，她要父親給她一萬二千法郎去救她的情夫。兩個女兒吵起嘴來，高老頭愛莫能助，他急得暈過去，患了初期腦溢血癥。在他患病期間，兩姐妹都沒來看他一次，大女兒關(guān)心的是即將參加盼望已久的鮑賽昂夫人的舞會；二女兒來過一次，但不是來看父親的病的，而是要父親給她支付欠裁縫一千法郎的定錢。高老頭被逼得付出了最后1 文錢，致使中風癥猛發(fā)作。鮑賽昂夫人舉行盛大的舞會，場面非常壯觀，公主、爵爺、名門閨秀都前來參加。500 多輛車上的燈燭照得屋內(nèi)處處通明透亮。子爵夫人裝束素雅，臉上沒有表情，仿佛還保持著貴婦人的面目，而在她心目中，這座燦爛的宮殿已經(jīng)變成一片沙漠，一回到內(nèi)室，便禁不住淚水長流，周身發(fā)抖。舞會結(jié)束后，拉斯蒂涅目送表姐鮑賽昂夫人坐上轎車，同她作了最后一次告別。他感到“他的教育已經(jīng)受完了”他認為自己“入了地獄，而且還得呆下去”?？蓱z的高老頭快斷氣了，他還盼望著兩個女兒能來見他一面。拉斯蒂涅差人去請他的兩個女兒，兩個女兒都推三阻四不來。老人每只眼中冒出一顆眼淚，滾在鮮紅的眼皮邊上，他長嘆一聲，說：“唉，愛了一輩子的女兒，到頭來反給女兒遺棄！”　只有拉斯蒂涅張羅著高老頭的喪事，兩個女兒女婿只派了兩駕空車跟在靈柩后面。棺木是由一個大學生向醫(yī)院廉價買來的，送葬費由拉斯蒂涅賣掉金表支付的。他目睹這一幕幕悲劇，隨著高老頭的埋葬也埋葬了自己最后一滴同情的眼淚，他決心向社會挑戰(zhàn)，“現(xiàn)在咱們倆來拼一拼吧！”

　　十九世紀三四十年代法國浪漫派的代表人物，著作中最著名的就是《人間喜劇》本書是作家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完成于1834年，充分體現(xiàn)了作家駕馭素材和提煉生活的能力，此書被譯成中文不到十八萬字，但視野廣闊，人物形象多姿多彩，是一幅全景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