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伊里奇·柴科夫斯基(Piotr Ilich Chaikovsky,1840:1893)是俄國19世紀偉大的作曲家,與同時代的“五人團”共同發(fā)展了俄羅斯民族樂派,他以自己獨具特色的創(chuàng)作,以進入俄羅斯民族靈魂深處的主觀的悲劇性體驗和層出不窮的優(yōu)美旋律深深地打動了不分國界的許許多多人。柴科夫斯基生于烏拉爾的沃特金斯克,母親酷愛音樂,父親是個礦山工程師。但與所有著名音樂家不同的是,柴科夫斯基到22歲才正式學習音樂。這之前在政府司法部當了文官,對音樂的熱愛使他在23歲時辭去了公職,成為一個經濟沒有保障的自由藝術家。他曾在彼得堡音樂學院學習,后又到莫斯科音樂學院學習,他以驚人的毅力刻苦奮斗,如饑似渴地汲取各種有用的知識。在魯賓斯坦這樣有學問的嚴師下研修五年之久,曾經為一個主題寫兩百個變奏,刻苦的學習終于使他掌握了純熟的作曲技巧,并以此進行他始終不渝的“靈魂的表達”。莫斯科音樂學院畢業(yè)后,他在院任教十三年。后受到一位頗有音樂修養(yǎng)、仰慕他音樂的梅克夫人的經濟資助,辭去教職專心作曲,他的大部分杰出的作品在這一時期產生。在同時代俄國作曲家中,柴科夫斯基是涉獵西方音樂體裁最廣泛的,并且吸取了許多西方的音樂形式語言傳統(tǒng)經驗。雖然他有時也采用俄羅斯民歌音調,但是在作品題材和音樂風格上,并未刻意追求民族化和民間性。他的音樂充溢著自然流露出來的俄羅斯民族氣質.柴科夫斯基在交響音樂創(chuàng)作中追求一種能為大眾所理解的語言。他曾說:“我竭盡全部心力,希望我的音樂得以普及,希望人們愛它并從中獲得安慰和支持.”他的三部舞劇音樂《天鵝湖》、《睡美人》、《胡桃夾子》就是以這樣的創(chuàng)作原則給人們奉送了許多優(yōu)美的旋律,為俄羅斯舞劇音樂的發(fā)展經立了新的里程碑。他的鋼琴曲《四季》、六首交響樂以及《一八一二序曲》、《羅密歐與朱麗葉》幻想序曲等作品,以發(fā)自內心的真摯的情感,向人們講述了一個普通人的各種人生體驗。旋律內在易懂,常常感人肺腑、動人心弦。他的被人們稱作“如歌的行板”的《第一弦樂四重奏》第二樂章,曾使俄國偉大的文學家托爾斯泰聽了淚流滿面,說從這質樸的旋律中“接觸到忍受苦難的人民的靈魂深處”。柴科夫斯基是個浪漫的理想主義者,他的一生都在對愛、幸福、美好、善良、真誠的不斷追尋中不斷地失落、惋惜、絕望。他不能透析時代的病癥,以英雄主義的氣概去抗衡,卻有著背負十字架的受難精神。他執(zhí)著追求的幸福、美好總是短暫的,對這些美好的回憶,感懷,成為他痛苦的內涵。但正是這種矛盾、痛苦的體驗形成了他最大的財富。他音樂中的“嘆息”音調,他以最易感的神經觸動著的種種憂觀、痛楚,使他享有音樂中。悲劇詩人”的稱號。因此他的旋律常常能觸動普通人的內,心,他那種帶有絕望的渴望、甜蜜的悲哀和在美好照耀下的痛楚等蒙上悲劇情感的音樂特征常使人痛徹。心骨,潛然淚下。柴科夫斯基的音樂中對光明、希望、力量的體驗也是十分有感染力的,他的《嗆小調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就是這樣一首明朗、開闊、朝氣蓬勃的樂曲。這首作品還經歷了一場小風波呢:當作品完成后第一次演奏給他的老師魯賓斯坦聽后,魯賓斯坦對通篇作品持絕對否定態(tài)度,認為它毫無價值而且無法演奏,要他重寫。一向非常尊重老師的柴科夫斯基這時堅決起來,說:“我是一個音符也不修改的!”作品公演后受到世界歡迎,魯賓斯坦最后也理解了并喜愛上了它,自己在許多地方親自演奏,顯示了一個真正的音樂家的胸懷。柴科夫斯基創(chuàng)作的鼎盛期正值俄國最黑暗的沙俄統(tǒng)治期,是歐洲資產階段革命落入沉寂的年代.資產階級革命曾經帶來的希望和現實的痛苦成為他藝術體驗和創(chuàng)作的源泉,他感覺無力與現實抗爭,但卻敏感著現實對美好事物的摧殘。他曾說:“我心愛的,然而卻是可悲的祖國,處在最黑暗的時期,所有的人都感到隱隱的不安,好像在即將爆發(fā)的火山上行走。”在他去世那一年,完成了稱為“悲愴交響樂”的第六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