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貓頭鷹　各得其所

　　這是意大利著名作家萊奧那多·夏俠的兩部杰出的反黑手黨題材小說?！栋滋斓呢堫^鷹》講述憲兵上尉貝洛迪排除重重干擾偵查一宗兇殺案，眼看要水落石出了，卻有一種無形的力量使他的努力前功盡棄。《各得其所》中，小城的藥劑師曼諾和醫(yī)生羅西奧被人殺害，中學教員拉烏臘納獨力進行偵查，卻被暗殺了。作者通過這兩部作品，表現(xiàn)了在黑手黨勢力猖獗的意大利，正義與黑暗進行的不屈的斗爭，揭露了社會的黑暗和人們的麻木冷漠。夏俠曾先后擔任歐洲議會議員，意大利眾議員，西西里大區(qū)議員。從意大利議會反黑手黨委員會成立之日起，夏俠便是它的成員。文學家的敏銳、才華，政治活動家的熱忱、睿智，在夏俠身上相輔相成，相得益彰。他的小說在意大利和西方獲得的巨大成功，顯然不是一個站在生活淺灘上的冷眼旁觀者所能企及的?！栋滋斓呢堫^鷹》中的主人公憲兵上尉貝洛迪，臨危受命，偵查黑手黨制造的一起兇殺案。貝洛迪曾是游擊隊員，參加過反法西斯武裝斗爭，為人耿直，性格剛毅，但又透著機敏。他歷盡艱險，突破重重阻力和罪犯們精心建立的攻守同盟，獲取了兇手及其幕后人物的罪證，大功幾近告成。不料，在他返回家鄉(xiāng)休假時，形勢發(fā)生大逆轉(zhuǎn)。黑手黨大舉反攻，制造了種種偽證，徹底翻了案。憲兵上尉失敗了。邪惡壓倒了正義。黑手黨的法戰(zhàn)勝了國家的法。貝洛迪面臨的對手，不只是兇手和挑唆者，還有知情者和周圍的人們普遍的冷漠和恐懼，還有黑手黨同政界人物的同盟。這一切，組成了一道銅墻鐵壁，一道他無法逾越的障礙。他孤軍奮戰(zhàn)，難有回天之力。然而，貝洛迪堅定地表示，他雖然不是西西里人，但他熱愛西西里，將毅然返回西西里。他將義無反顧地同這龐大的黑勢力繼續(xù)較量下去。透過一起兇殺案，透過人物、環(huán)境的發(fā)展機制，夏俠讓讀者看到了黑手黨無孔不入地滲透到社會生活各個領域的情景，生生地感受到了黑手黨駭人聽聞的罪惡。貝洛迪的形象，以巨大的藝術力量揭示，比西西里的物質(zhì)貧困更嚴重、更可怕的，是西西里精神、道德的貧困。他與其說是在偵查一起兇殺案，不如說是在為著療救西西里的精神、道德的貧困而斗爭?！栋滋斓呢堫^鷹》問世以后五年，夏俠發(fā)表了另外一部黑手黨題材小說《各得其所》。在《各得其所》中，讀者看不到司法機關的運作，而只見一個中學語文教員拉烏臘納自覺不自覺地在履行著調(diào)查兇案的職責。在夏俠看來，司法機關在西西里的較量中失敗了，因為司法機關竭力維護西西里的封閉落后和沉疴惡疾。拉烏臘納要去解決司法機關無力也不愿去解決的難題。他從意大利文學和詩歌中獲得的聰明才智，是他惟一掌握著的斗爭武器，而且，他又太過單純圣潔。周圍的人幾乎自兇案發(fā)生之時起就明白了一切，或訂立攻守同盟，或保持沉默，只有他一個人蒙在鼓里，仍然執(zhí)迷不悟地去調(diào)查，去追究。這沉默實際上是默許和縱容黑手黨及其罪惡活動。拉烏臘納自然無力打破沉默、陰謀和攻守同盟的堅冰，反倒被這堅冰壓垮了，這使拉烏臘納之死因而具有了蘊涵極深的象征意義。拉烏臘納的調(diào)查未能觸動黑手黨的一根毫毛，然而，它觸及了黑手黨賴以滋長、猖獗的社會。這個人物形象的價值，不在于他作為一個業(yè)余偵探的行為和遭遇，而在于他本身就是一個小小的世界，他的身上集中體現(xiàn)了個人同國家、個人行為同政治、歷史遺留的邪惡同新的社會矛盾等種種根深蒂固的沖突。拉烏臘納之死因而又具有了政治的、社會的和形而上學的意義。夏俠小說的敘述語言非常講究。他描寫的事件，無不驚心動魄，駭人聽聞，但一經(jīng)他以忌諱直白的淡漠筆觸予以徐緩有致的敘述，便顯得從容自如，不動聲色，造成一種生疏奇異的藝術效果。主人公們充滿哲理的對話，關于善與惡的爭論，作家對于社會現(xiàn)實的冷峻剖析，都透出一種尖銳辛辣、幽深警峭的意味。它們?nèi)趨R于曲折跌宕的敘事結(jié)構，不僅讓事實本身來讓人震驚和徹骨，而且賦予小說以深刻的思辨性，從而同一般商業(yè)化的推理小說劃清了界線，也比同一類題材的文藝作品高出一籌，是對文學傳統(tǒng)的一種發(fā)展。

　　夏俠曾先后擔任歐洲議會議員，意大利眾議員，西西里大區(qū)議員。從意大利議會反黑手黨委員會成立之日起，夏俠便是它的成員。文學家的敏銳、才華，政治活動家的熱忱、睿智，在夏俠身上相輔相成，相得益彰。他的小說在意大利和西方獲得的巨大成功，顯然不是一個站在生活淺灘上的冷眼旁觀者所能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