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電影誕生已經整整一百個年頭了。一百年前,中國人靠自己的聰明才智拍成了第一部中國電影《定軍山》。從那時到現(xiàn)在,中國已經拍攝了近7000部電影。當我們仔細回望中國電影百年歷程中每一季搏動的時候,我們都能真切地感受到代代相傳的中國電影人的熱血和信念。正是他們的赤誠、智慧和創(chuàng)造,才使中國電影毫無愧色地融進了中華民族不屈不饒、頑強奮進的奔涌之河,繪就了波瀾壯闊、憾人心弦的史詩,令我們每一個中國人都有充分的理由為之自豪,為之驕傲!這本書收集了中國電影發(fā)展的點點滴滴,是一本值得珍藏的典籍,它讓更多的電影愛好者能夠領略百年中國電影的種種精彩。本書前言序從去年四月開始,我的手邊總有一張《新京報》。每天,在我工作之余,我會把它翻開,翻到載有回顧中國電影百年軼事的那個熟悉的版面,看一看今天它將給我?guī)碓鯓拥臍g樂和欣喜。每當這個時候,一種會心的愜意便油然而生。因為,在眼前中國電影不太景氣的狀況下,有一張并非電影專業(yè)的報紙,竟如此認真地拿出恁多篇幅來盤點中國電影的過去,實在是難能可貴的。后來,偶然之中,我和《新京報》負責這個欄目的記者和編輯有了一點交往,我從他們的言談里更感到了一股執(zhí)著于中國電影的敬業(yè)精神。雖然他們都不是電影專業(yè)的從業(yè)者,但他們都把電影的事當成自己的事拼命地干著,著實讓我感動。中國電影走到今天已經整整一百個年頭了。一百年前,也就是1905年,中國人靠自己的聰明才智拍成了第一部中國電影《定軍山》。從那時到現(xiàn)在,中國已經拍攝了近7000部電影。這是多么巨大的一筆精神財富??!所以,今年,在中國電影誕生一百周年的時候,無論于情于理,都是值得我們歡慶和祝賀的。但作為一個電影人,我深知這個歡慶,是我們踩在無數電影前輩們雙肩上的歡慶;這個祝賀,更是在中國電影走過坎坎坷坷之后的祝賀。當我們仔細回望中國電影百年歷程中每一季搏動的時候,我們都能真切地感受到代代相傳的中國電影人的熱血和信念。正是他們的赤誠、智慧和創(chuàng)造,才使中國電影毫無愧色地融進了中華民族不屈不饒、頑強奮進的奔涌之河,繪就了波瀾壯闊、憾人心弦的史詩,令我們每一個中國人都有充分的理由為之自豪,為之驕傲!《新京報》這一年多來所作的努力,即在于為這個值得歡慶和祝賀的時刻鋪路搭橋,默默地做著本該電影人自己動手去做的事情?,F(xiàn)在,他們又和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聯(lián)手把這一年多來取得的成果匯集起來,精心編成了這本值得珍藏的典籍,以便讓更多的愛好者能夠隨時從這里領略百年中國電影的種種精彩。我覺得,這是《新京報》對中國電影百年最美好的祝賀,也是對中國電影人最誠摯的鼓勵。因此,我要大聲地說:謝謝《新京報》和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為中國電影所做的這一切!同時,也通過本書謝謝所有關心和熱愛中國電影的觀眾!其實中國電影第一個百年的神圣起點離我們并不算太遙遠,但畢竟我們都沒有親身經歷;然而,我們處在今天卻有幸親手去翻開中國電影第二個百年的恢弘畫卷,這是我們這一代中國電影人的光榮。為此,在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進程中,作為當代中國電影人,我們唯有承前啟后,一心一意地用我們的虔誠和智慧去努力耕耘這方深受大眾鐘愛的園地,重新鑄造出中國電影的輝煌與感動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不辜負這個時代的重托和人民的厚愛!前言正如電影是所有文化產業(yè)里最昂貴的一種,電影史也是一種需要金錢堆砌的昂貴歷史。欲尋當時光影的真實樣貌,最恰當的方式當然是觀看當時的電影,并且最好是在當時的環(huán)境下,否則對于電影這樣一種代表時代科技進步的藝術門類,總有隔靴搔癢之感。如果置身1905年大觀樓無比娛樂的放映現(xiàn)場,我們還能否說中國電影起始于一種行將沒落的文化?如果置身1908年西班牙商人雷瑪斯用簡陋鐵皮修建的“虹口活動影戲院”,我們還能否苦大仇深地訴說電影院線的西洋侵略史?如果置身1924年昌明電影函授學校面向社會的創(chuàng)辦現(xiàn)場,我們還能否認定電影教育必定是一種學院派的貴族教育?如果置身1930年初具國體的民國上海,我們還能否簡單地認為電影檢查法在當年的推出主要是為了排斥異見?……超級影史家最想還原的中國百年電影史片斷,當在1928年的上海。在海寧路和乍浦路交匯處的虹口大戲院看《火燒紅蓮寺》,“電影皇后”胡蝶在早期“吊威也”的威力下,如神似仙,飄飄飛來,那種觀影的感受肯定比現(xiàn)在坐在家庭影院里,看dts音效的《指環(huán)王》要震撼得多。彼時,好萊塢的電影潮流和技術水準還停留在講故事的階段,中國電影狂人張石川已經發(fā)現(xiàn)了超越故事的“大片”魔力,狂拍一十八集《火燒紅蓮寺》,集集轟動上海灘。50年后,好萊塢在斯皮爾伯格的帶領下,終于走向大片時代。但是十八集《火燒紅蓮寺》成為電影史上無人超越的觀影顛峰。不過,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東方好萊塢的勝景,正堪用“灰飛煙滅”四個字來形容。對于早期的電影來說,資料的收集功夫幾乎不可能,不管花費多少銀子,怎么樣保管,那些低燃點的電影膠片總在慢慢人間蒸發(fā),慢慢不復存在。譬如《火燒紅蓮寺》,今人只有想象一下當時盛況,至于張石川、鄭正秋、董克毅們到底把電影技術玩到多HIGH,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還原了。電影史上關于《火燒紅蓮寺》倒是有些記錄,不外乎“武俠神怪片”盛行一時?!拔鋫b神怪片”后來恰好屬于剛剛制定的電影檢查法的清理目標,所以《火燒紅蓮寺》最后的命運是被禁,并且成為國人崇尚怪力亂神的經典受到傳統(tǒng)電影史的詬病。說到所謂武俠神怪,與當下世界范圍內正在風行的“奇幻”文學和電影潮流如出一爐,可是誰會指責《指環(huán)王》或者《哈里·波特》怪力亂神呢?早期的電影史基本上就是這樣一部任爾評說、無法還原的文字史。對于電影這樣一種后文字時代新的歷史記錄方法來說,這簡直是一種恥辱。就好像你空有科技昌明的錄影設備,可以完整錄制世界大戰(zhàn),但是對于一場發(fā)生在南宋的宋遼大戰(zhàn),卻只能任憑說書人繪聲繪色,唾沫橫飛。如果你堅信信史的原則,希望看到一部電影的本來面目才能發(fā)言,則20世紀初的電影史只好留下一段惱人的空白。好在中國電影并不缺乏“歷史”,資料館的書架上有足夠多的教你如何判斷是非的史籍,如果你希望了解一些關于電影百年的是非的話。一般電影史學家并不需要介意影像資料的稀缺,遵命的中國電影史基本上脫胎于中國電影評論史,有著濃郁的意識形態(tài)影子,對于社會意義有著足夠多的闡述。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一直想看的一本電影史至今確實尚未寫出。有沒有人在做這樣一項工作:將中國電影百年,依據電影本體技術、樣式的進步來一個論據充分的分解與闡述?有沒有人能將常規(guī)中國電影史中那些邊邊角角的細節(jié)還原拼貼,最終形成中國電影百年的真實圖卷?我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這個不可能的任務與其說是沒有人能完成,不如說它根本就不存在——中國電影從來也沒有一個和平遞進的發(fā)展歷程,它本身便是片斷式的,有頭無尾的,它的歷史無法給現(xiàn)在以借鑒,它的現(xiàn)在也無法給歷史以輝煌,它無法自圓其說,空有一腔隨家國命運跌宕的惆悵。所以,如果有人問,這本書是不是一本全新的關于中國電影百年歷史的書,我委實不敢認同。我想,中國電影百年缺少的絕不是一本歷史教科書,而是和他一起重溫那早慧天真的童年、熱情夢想的青年和命運多舛的壯年歲月的勇氣。如果一定要給這本書一個說法,我愿意把它當成一次漫長的重逢,一次深切的同行,一次為了前行的回首。在這本書出版之際,《中國電影百年》的專題每天都還在《新京報》上和讀者見面。編輯部最初打出的是“我們的一年,中國電影的一百年”的口號,準備用一年的時間和中國電影百年來一次“漫長的婚約”,沒想到現(xiàn)在一年已過,電影的新時期才剛剛開始。對著一年可數的幾部可看的國產電影,你往往意想不到,中國電影竟然有這么多值得尋回的過往。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文娛編輯部幾乎所有的人都為這個龐大的約會付出過努力,他們采訪當事人,收集史料,觀看電影,書寫還原百年中國電影的點點滴滴……雖然只是大眾媒體的一項面向公眾的策劃,我自問我們在一手資料采集上的投入不亞于任何專業(yè)的治史隊伍,我們對中國電影的專業(yè)情懷也不亞于程季華們。最重要的是,能夠擁有長達一年的時間,在速朽的娛樂編輯生涯中,和中國電影百年站在一起,每天都在面對新的命題,每天都有新的發(fā)現(xiàn),那種慢慢探尋的幸福,再不會有其他人能夠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