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兩漢四百年

　　6．一代才女：蔡文姬 蔡琰，字文姬，東漢陳留圉（今河南杞縣南）人。據(jù)推算，她出生于178 年，卒年不詳。 蔡文姬是東漢末年大文學(xué)家蔡邕的女兒，從小受到文學(xué)熏陶，博學(xué)而有才辯，尤其精通音律。據(jù)劉昭的《幼童傳》記載：文姬幼年時候，有一天夜里，她父親正在彈琴，琴弦忽然斷了一根。文姬在一旁聽見了，憑著聲音，立即判斷說：“斷了第二根弦。”蔡邕以為她不過是偶然說對了，便故意弄斷另一根琴弦，再來考問她。文姬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是第四根弦?！惫徽f得一點不錯。父親這才相信她是真的能辨琴音。文姬的音樂素養(yǎng)和藝術(shù)天賦，于此可見一斑。 蔡文姬一生的道路坎坷不平。幼年時隨父親亡命在外；16歲時，嫁給河?xùn)|人衛(wèi)仲道，沒有生兒育女，丈夫便早死了，于是，只得重返母家寡居。那時，父親已被王允殺害。興平（194～195年）中，董卓擅權(quán)，天下大亂。文姬被亂軍劫掠，輾轉(zhuǎn)流落到南匈奴（故城在今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與左賢王成親，生了兩個兒子。在那里，她一直生活了12個春秋，飽嘗風(fēng)霜之苦。 曹操統(tǒng)一北方后，于建安十二年（207年）特意派遣使者，帶了金璧到南匈奴，把蔡文姬贖了回來。后來有《題文姬歸漢圖》詩云：“絕世王嬙悲久去，千秋蔡女競歸來?？諔z幼子留沙漠，末忍親書墮劫灰?！睘槭裁床懿賹σ粋€流落異族的女子競?cè)绱酥匾暷兀恳粋€原因，固然是曹操跟蔡文姬的父親蔡邕素來友善，他念及蔡邕無后，因而把蔡文姬的事情放在心上；更重要的是，因為蔡文姬是一個博學(xué)多才、能傳父業(yè)的女性，曹操思賢若渴，愛才如命，所以才不惜以重金贖歸。 《后漢書》卷84《列女傳》記載，蔡文姬歸漢后，改嫁給同郡人董祀。董祀為屯田都尉，有一次犯法當(dāng)死。文姬不愿丈夫死去，就到曹操門下請求曹操開恩。當(dāng)時曹操正和公卿名士及遠(yuǎn)方的使驛聚會，聽說文姬到來，曹操非常興奮，對客人們說：“蔡伯喈（蔡邕的字）的女兒就在門外，我今天請你們瞻仰一下她的風(fēng)采?！笨腿藗兌悸N首以望，然而，當(dāng)見到文姬時，大家都愣住了，只見她蓬頭垢面，滿面愁容，跪下來就向曹操叩頭請罪。她的訴說，言辭清辯，飽含酸哀，聞?wù)邿o不感動。曹操說：“你的辛酸處境實在值得同情，可是文狀已經(jīng)發(fā)出，怎么辦呢？”文姬回答說：“明公廄馬萬匹，虎士成林，難道還舍不得疾足一騎，而不去拯救一條垂死的生命么！”曹操終于被感動了，他派快馬追回了文狀，赦免了董祀的罪。當(dāng)時天氣很寒冷，曹操就把頭巾、鞋襪之類恩賜給文姬御寒；同時又問她：“聽說你父親生前藏書很多，著述宏富，你能回憶起來嗎？”文姬回答說：“亡父遺著先前有四千余卷，經(jīng)過顛沛流離，都已散失?，F(xiàn)在我所能回憶、背誦得出來的，只有 400多篇?！辈懿俾犃?，立即表示，將委派10名官員給她當(dāng)助手，請她把能夠回憶的篇章全部繕寫出來。蔡文姬因為受到“男女之別，禮不親授”的封建禮教的束縛，謝絕了曹操給她配備助手的好意，而由自己動手，憑著她驚人的記憶力，蔡邕的部分遺著就這樣通過文姬之手被搶救了出來。蔡文姬是建安時期杰出的女詩人。她的作品，據(jù)《隋書》卷35《經(jīng)籍志》著錄有一卷，載人《后漢書》本傳的有《悲憤詩》兩篇，一為五言體，一為楚辭體。 這兩篇作品是蔡琰“感傷離亂，追懷悲憤”的產(chǎn)物。其中五言體《悲憤詩》歷來就有真?zhèn)沃疇?，比如，蘇軾和閻若璩等都曾對此產(chǎn)生懷疑。但一般認(rèn)為，這兩首《悲憤詩》大致可以確定是蔡琰的作品。 另有琴曲歌辭《胡笳十八拍》，載于宋代郭茂倩《樂府詩集》和朱熹《楚辭后語》，同樣是敘蔡琰自身的經(jīng)歷，相傳也是她的作品。但由于不見于《后漢書》本傳，而且體裁和一般漢、魏作品不同，一般都疑為后人偽托或改作。P163-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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