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事萬物都在變化著、發(fā)展著。我們研究著的專業(yè)———文學理論———也是如此?;叵?0世紀80年代初期,我們對“文藝為政治服務”這一“憲法性”口號產生了極大的反感,急于擺脫文藝的“他律”的束縛。我們開始熱衷于文學的審美特性的研究,熱衷于主體性的研究,隨后又開始熱衷于文學語言的研究,“自律”的研究成為時尚??梢哉f在文學理論這個園地里先后出現(xiàn)了“審美論轉向”、“主體性轉向”和“語言論轉向”。實際上當我們實現(xiàn)這種“轉向”之時或之前,西方的文學理論批評界,則開始了另一種“轉向”,那就是文學研究的“文化”視野的勃興。西方文論向文化視野轉移,有其自身的原因。資本主義越是發(fā)展到晚期,自身的社會問題就越多。如種族沖突、階級沖突、性別沖突、東方與西方的沖突、第一世界與第三世界的沖突、工業(yè)化與自然的沖突等等,都是他們不得不面對的嚴重問題。人們已經對興起于20世紀四五十年代的“新批評”和五六十年代的結構主義文論感到不滿足,因為他們主張文本絕對“自律”,以隔絕的眼光關注文本自身,就藝術談藝術,就形式談形式,完全脫離社會與現(xiàn)實,使讀者無法從他們的筆下看到時代的面影和現(xiàn)實中的緊迫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