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春節(jié)前的北京,大街小巷熱鬧非凡,幾乎家家都在洗衣拆被打掃房子,有點文化的尋摸著貼幅對聯(lián)湊個曲兒,少點文化的也要在自家的門上貼個福字添些喜氣,對于家庭主婦們來說,節(jié)日前的忙活最為開心,尤其是可給人們帶來吉祥的這個雞年。而三環(huán)路、二環(huán)路上,則是一眼望不斷溜的車流,以及超市里熙熙攘攘的人流,他們把個偌大的北京擠得滿滿當當。人群中的我背著包,從市中心搭乘地鐵、巴士,逃跑似地到了機場?!爸袊?,哪里還有清凈去處!”當我坐在飛機上,當飛機在廈門降落后,當我沿著中山路的小街小巷融進廈門這個美麗島城的時候,在不經意中發(fā)現(xiàn),已是步入現(xiàn)代社會的廈門竟還保有少量先住民的生態(tài)。由一個一個小漁村、由一個一個移民部落發(fā)展起來的廈門島,其最后的部落仍在頑強地掙扎著,這個部落就是鐘宅,是位于廈門島東北部海灣的鐘宅畬族村社?,F(xiàn)在的中國大陸有街道叫“思明路”的城市不多,廈門不但有思明路還有思明區(qū),“思明”是思念明朝的意思。說起明朝總有點為明君惋惜,也許是流年不利吧,前有元后有清,大明朝始終是在兩個異族的陰影下生存著,并最終以崇禎皇帝自縊煤山來結束明的歷史,“君非亡國之君,臣乃亡國之臣”,崇禎皇帝死得好可憐。以恢復正統(tǒng)漢文化為宗旨的大明朝,最終被滿族人入主中原,皇帝怪大臣,而大臣怪皇帝,“奄宦之禍,歷漢、唐、宋而相尋無己,然未有若明之為烈也”(摘自《明夷待訪錄》)。史書中記載,明萬歷皇帝為政四十八年(1573~1620年)間荒唐至極,國庫三分之一的收入盡為奢華之用,緊接著萬歷的天啟皇帝更是狂蕩下流,在位七年就葬送了大明朝。正當北京宮廷的腐敗孳生蔓延、朝野權黨相爭不絕的時候,蠻夷的東南沿海仍徘徊在結繩記事階段。某天,一個消息說閩海邊有番薯可養(yǎng)活部落的婦孺子嗣,于是有個鐘姓的畬族漢子毅然從大山里走出來,他穿過平原、輾轉來到閩海邊,當他爬上廈門云頂巖上四處張望后,一眼就看中了島東北部那象牙形狀的海灣……于是廈門有了“鐘宅灣”的地名,畬族在廈門有了鐘姓的子嗣,鐘姓的畬族子嗣在鐘宅灣綿延生息六百多年,衍生出許多平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