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學術(第22輯)》的評論欄屬于比較文學。程抱一的文章是為兩本舊作的中文新版所寫的序言。作者在文中回顧了自己如何于上世紀60-70年代躬逢其盛,在巴黎卷入了結構主義和符號分析學的思潮,并在同巴爾特、克里絲特娃、拉康、雅可布森和列維·斯特勞斯等人的對話或神交中,基于當時的主流哲學(他將其理解為“一種態(tài)度,一種眼光,一種方式”)來反思中國藝術傳統(tǒng),從而寫下了那兩本探索中國詩歌及繪畫語言的名作。蘇源熙的文章交代了《全球化時代的比較文學》一書的源起和各章內容,從而以一種眾聲喧嘩的形式,補充了往往被用他的名字命名的(他自謙為“跑第一棒”)《美國比較文學學會2003年報告》。由此吊詭的是,如果這種十年一度的學會報告,其初衷是為了緩解周期性積累的身份困惑,但該書所收納的紛紜眾說,反而突出了比較文學一個半世紀以來從未擺脫過的學科危機。也許,再沒有哪個學科總是這么不斷地質疑自身的生存權力,至少這一點可以算是比較文學的特殊傳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