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有一種說法就是“語音是口耳之學”。我國的語音教學無論是漢語教學,還是俄語教學,都建立在人耳測聽的基礎上,也就是以人的主觀感受來分辨兩種語音的異同,這往往不夠準確,有時甚至會犯錯誤。只有依靠先進的聲學儀器,輔以人耳的測聽,才能得出客觀的、科學的、正確的結論。近年來已有學者對漢語語音進行了實驗研究,但從事俄語語音實驗研究的人卻不多。尤其是漢、俄語音在實驗基礎上的對比,幾乎沒有見到什么著作。自50年代以來,對于漢、俄語音對比曾有過一兩本書,但研究的主要是單音的發(fā)音對比利,此外就是在少數(shù)俄語教科書里有些零星的對比,幾乎沒有通過實驗進行系統(tǒng)對比的。前蘇聯(lián)和俄羅斯對漢語的研究處于是非常表面的階段,還沒有見到有關漢、俄或俄、漢對比的論著。進行漢、俄語音的對比研究是時代的需要,改革開放二十年來,我國在國際上的政治地位、經濟地位都有了極大的提高,漢語是聯(lián)合國的工作語言,世界各國人民對我國各方面的成就極感興趣,我國的對外交往越加頻繁。漢語不僅在亞洲,就是在歐美各國也成了學習的熱點。對外漢語教學任重而道遠,漢、俄語音對比研究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語音是語言的重要方面,它和語法、詞匯密不可分,尤其是漢語,凡是音節(jié)都有意義,所以本課題在討論語音問題時,不可避免地要涉及一些語法和詞匯方面的問題。何況研究語音最終是為交際服務的,不和語法、詞匯結合,孤立地研究“音”就失去了研究語音的意義,當然語音不同于語法和詞匯,他還有自己的體系。 本書共分兩大部分。第一部分包括第二至五章,主要內容是音節(jié)和詞的對比。第二部分包括第六、七章,主要是語調的對比。陳述和疑問語調在各種語言里都是最基本的語調,所以我們主要探討了漢、俄陳述和疑問語調的異同。本書的發(fā)音材料漢語取自《實用漢語課本》(北京語言學院劉旬等編著,1985)和《實用漢語會話》(上海外語學院留學生中文考古室卜華禮等編著,1985)兩本書所附的語音材料,以及由南京大學外語學院王恩圩教授(北京人)發(fā)音。王先生的發(fā)音非常標準,還在50年代他就是俄羅斯?jié)h學家斯佩施涅夫的發(fā)音人。俄語語音材料取自勃雷茲古諾娃的兩本專著《俄語語音和語調》和《俄語語音——會話入門教程》的語音材料,發(fā)音人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俄語語音工作者。實驗主要是在南京大學聲學研究所進行的,由潘立超、方元二位老師操作。使用的儀器主要是南京大學聲學研究所的語圖儀、音高顯示儀、計算機,以及外語學院電化教室的錄音設備。有一點要說明的是本書在闡述漢語語音時,采用了“單音節(jié)詞、雙音節(jié)詞”等術語,而沒有采用漢語界常用的“單字、雙字組、三字組”等術語是為了和俄語對比時方便一些,也是因為“雙字組、三字組”等概念除了指兩、三個音節(jié)的詞以外,還包括由兩三個音節(jié)組成的字組,甚至句子。如“開燈、花錢、挨罵、喝酒”(董少文,1958),“說英文、新出現(xiàn)、河溝里、有文化”(吳宗濟)。雖然這些字組發(fā)音的各種變化和雙音節(jié)詞、三音節(jié)詞是一樣的,但俄語里沒有這樣的字組。在俄語里詞的概念是很明確的。如果一串俄語語音的組合構成的不是詞,而是詞組或句子,讀音就很可能和詞不一樣。所以為了更好地對比,我們用漢語例詞時也用詞,非到萬不得已時(如例詞不夠)不使用字組。此外,書中漢例使用漢字或拼音文字,俄例使用俄語字母,只在需要時使用國際音標標音。漢、俄語國際音標的對應采取《現(xiàn)代俄語理論教程》中所列的對照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