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書今本分為八卷,內容涉及小學經史、天文地理、宋朝時事及詩詞文章等許多方面。其中不少議題,已為前人所論及,閑評或明引其文,加以評述發(fā)揮,提出新的看法;或襲用其事,而闡述不同的見解。如「行李」,唐李匡義資暇集以為「李」字乃「使」字古文之訛,宋姚寬西溪叢語等則認為「李」、「理」、「吏」可相通.「行李」即負有聯絡使命之小官,而此書則仍以為李說有據,不可遽以為非;又如「不佞」,宋吳曾能改齋漫錄以為即「不才」,閑評則仍以為「不佞」非「不才」乃「不善言辭」,等等。雖其說不必皆較前人為精,然確實有不少新的收獲。閑評之功力所在,尤在論小學部分,于文字音韻訓詁,剖析精微,頗多發(fā)前人之所未發(fā)。如卷一第十九條,春秋「星殞如雨氣杜預注云:一如,而也,星隕而雨也。二層文以為「如」、「而」固可相通,但下雨時天上未必有星「星殞如雨」應為星散落之象,「如」不必訓為「而」。又卷一第三十八條論詩以螽斯名篇,只是借本詩之二字,斯乃是助辭一與「菀彼柳斯」「蓼彼蕭斯」之斯同。序詩者誤以「螽斯」為言,遂使后世竟以「鴦」為「駑斯」而不悟,如揚子云法言云「頻頻之黨,甚于鴦斯一之類,甚至把「駑斯」的「斯」字添了個「烏」字,使唐韻斯字門多了個「鵬」字,云「此鴦鵬之鵬」袁氏尖銳地問道:「若斯字可添一鳥,則「柳斯」、「蕭斯」當復添何字?本書之辨史實,如卷二第五十六條以為漢文帝夢鄧通乃托辭,以及同卷第一百四條論楊凝式之行事等等,均甚通達。辨名物,如卷六第二百八十八條謂「名紙古只謂之名一,卷七第三百三十四條說「蚊子初不能嗚,其聲乃鼓翅耳」等等,亦有可觀。如此之類,不但可見其學識廣博,亦見其治學謹嚴,所謂「讀書得閑」,學古而不泥古,這種態(tài)度和方法值得我們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