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堡語絲》所記,不盡是風景,有對德國的文化、政治、歷史的所見所思;不屬于“高頭講章”的議論,只是隨感式的語絲;所言不限于海德堡,但每個字都是作者在海城的兩個客舍所寫。如董橋在序中所言,那是“一段文化學術史,兼且游覽政治社會之今昔風貌,其中溫情所寄之處,更十足是一組雜事詩”。海德堡這個山水之城的美,德國大詩人歌德、荷爾德林以及浪漫主義的名士早就歌贊不已,英國的透納更用彩筆畫下了他所捕捉到的印象。最妙的是馬克?吐溫,這位以幽默諷刺著名的美國文豪,常有驚世駭俗的奇筆。他對世界聞名的水都威尼斯竟然會這樣說:“這可以是一個美麗的城市,假如把它的水都抽干了的話。”但當他在一八七八年抵海德堡時卻收起了一切辛辣嘲諷的字匯,竟然發(fā)出這般地贊美:“當你覺得白晝的海德堡——以及它的周圍——是美得不可能更美的了,可是在你見到了夜色里的海德堡:像一條下墮的銀河,而邊界上燦如星群的車軌,那么你就需要一些時間再下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