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在南方腹地。邕水以南,或者以北的大片地帶,有著無數的希望。漫天的春花一路撲卷。一畝畝,一垅垅。早年讀屈子,始對那些奇花異草產生迷戀。江蘺、秋蘭、木蘭、椒、蕙、芳、薜荔、白芷、杜衡、春蘭……注定與我今生有緣。她們的芬芳早就漫過我的衣衫,至今仍能讓我幸福地沐浴。一年來,行走在南方。隨處可見南方草木搖揚葳蕤,散發(fā)出盎然生意。山水紆曲。邕江兩岸山巒重疊,丘陵延綿。大明山、大瑤山、十萬大山皆不知里數,裊裊濯濯,封天蔽日。山漸深,草木泉石漸幽??丈綗o人,水流花開。有草木雜亂叢生,枝葉卻茂盛。風吹草動。遠遠望去,仿佛丹青高手,逸筆草草。我把采擷到的這些草木,帶回去,夾入我的書中。讓她們美好的品質,時時芳香我的靈魂。有些事情恍如夢中。有些日子歷歷在目。很多時候,我一個人躑躅在草木繁茂的心圩江畔,或安靜地坐在寬闊無邊的榕樹下,聽百鳥鳴唱;或是在月色迷離的晚上,撐條竹排,滑行在清澈的山水間,不遠處飄來壯女、瑤女、侗女撩人的山歌。那山歌僅幾里地外,仿佛撲鼻而來的一縷縷清香,早已讓我莫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