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夫書簡》第一個轟動效應,是使沉沒在普通百姓中將近半個世紀(1940——1982)并已另適他人有了子女的王映霞一夜之間成了公眾人物,有關郁達夫和王映霞的書——有她應約寫的,有她接受采訪而出于記者甚至好事之徒筆底的文章源源不斷,不久還出版了多種“專著”,“郁王之戀”成了時尚,到了1990年達到頂點。這一年王映霞以郁達夫夫人的名分應邀去了臺灣,住在前《東南日報》社長胡健中的府上,此舉再次轟動華文世界,臺灣文史界重鎮(zhèn)《傳記文學》主人劉紹唐為王映霞組織座談會,各路人馬為她寫文章,她的自傳通過繁體字走出亞洲走向全球,受到陳立夫的款待……因此有點目眩的王映霞重提“郁王之戀”,惹出了對于《毀家詩紀》的類似自己為自己平反和對郁達夫的責難。無形之中她把自己送上了文壇的商業(yè)炒作平臺——此時的王映霞成了過河的卒子,再欲回歸民間隱居生活已不可能了。終于發(fā)生了王映霞所不愿碰上的尷尬局面——1998年8月15、18、22日三天,泰國《亞洲日報》(華文)發(fā)表了已故的湖畔詩人汪靜之遺稿《汪靜之為郁達夫鳴冤》(由汪靜之的女兒汪晴整理)。汪靜之遺文中的“爆料”實在令人大吃一驚:一,汪靜之以王映霞“假丈夫”名義陪同王映霞去醫(yī)院“打胎”,胎兒被模棱兩可地說成是許紹棣的,也可能是戴笠的;二,王映霞與戴笠有奸情。一個許紹棣就夠郁達夫氣絕,家庭從此有了裂縫,令世人為之扼腕。如今又弄出來了個戴笠與王映霞有關系!如前面所說的,汪靜之的這篇遺文初刊于1998年,此時郁達夫已殉難53年,而王映霞還在人間享受突如其來的“郁達夫夫人”的榮耀。汪靜之爆料面世,不知她和她身邊的子女,還有郁達夫的子女和親屬是如何應對這頂級爆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