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少小離家遠走新疆,先外祖遣作僅有耳聞未嘗寓目。一九八二年赴寧公干,先慈吳少輝(玉貞》囑我前往拜謁南京博物院王敦化(熙如》研究員,蓋因王老當年就讀齊魯大學文學院時,曾與解子義、樂調甫、張默生先生同時師事先外祖門下。從王老處得以聆知先外祖當年之軼聞趣事,并示以所珍存的手鈔本及石印本數卷。囑我返疆后,收集遣稿陸續(xù)整理油印分贈友人。此后即將“文革”中被西安市五中紅衛(wèi)兵抄沒后返還之遣稿攜回新疆,于工作之余著手整理。因油印本費時費力,且印數有限,其后則選定其一生最主要著作手稿《侘傺軒說經》,利用工作之余用現行稿紙進行標點整理,以期日后排印出版。奈因公務繁雜,余暇有限,先后歷時近十年始克完成。因先嚴張元亨(干二早年任職山東省立十一中校長時,現西南師大劉又辛教授就讀于該校,且日后研究領域與先外祖相類,遂得以與劉先生取得聯系,給予我多方指導和鼓勵。并應我所請,慨允為之作序,不勝銘感。一九八四年秋,去清華大學參加CUJA研討班。先嚴囑我順便赴北京大學鄧廣銘先生處問候(因先嚴執(zhí)教山東省一師時,鄧先生于該校就讀,師生情誼篤厚,終生音息往還不斷》。遂約在京工作的姨表姐周永芳(二姨吳玉峰長女),攜已抄清的樣稿,同往鄧先生處求教。鄧先生留閱后指出:一、不宜使用簡體字,否則易造成文字混亂,產生歧義;二、依原稿體例不須分段,用逗、句號斷開句讀即可。并轉請社科院歷史所張政煨教授進一步審閱。張政煨先生閱后函稱:“這部稿子我仔細看過,研究《詩經》,運用古文字學、聲韻學、訓詁學(主要講假借》解釋《詩經》中的疑難字句,以說明詩旨,很有創(chuàng)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