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園集》作者聶廣友的早期寫作可謂沐浴在帕斯捷爾納克的陽光下。除了廣友的詩歌不像帕氏那么喜歡運用比喻之外,在許多方面我們都可以找到一些相似之處。其一,是對大自然的愛意,華茲華斯說“他(詩人)認為人和自然本質上是相互適應的,人的精神自然而然地成為自然界最美麗最有趣的屬性的一面鏡子。因此,在他的整個研究過程中一種快感始終伴隨著他,在這種快感的刺激下,詩人與自然的普遍萬物交談”。帕氏正是這樣的詩人,阿赫瑪托娃說:“大自然的整個生命是他唯一和有充分權利的繆斯,他的神秘對話者,他的未婚妻和愛人,他的妻子和遺孀?!睆V友又何嘗不是如此,從最早的抒情詩,到最近的抒情詩,都可以看到他對大自然的鐘愛。其二,詩歌往往是對生活中目擊的事件的“瞬間”反應。帕氏注意捕捉景色的每一個細部,以最大的真實再現(xiàn)他的“此時此地”的某一瞬間。帕氏努力再現(xiàn)生活世界的某一場景、某一時間刻度的塑形力量,也一直為廣友的詩歌所承繼。其三,明凈而有復雜的語言追求。帕代的詩歌創(chuàng)作從晦澀朦朧逐漸走上樸質明朗的道路,以美術與音樂的復合體交織成詩歌的瀑布,而從語言上,他不承認詩的語言和日常語言的劃分,在他的詩中與為數不多的高雅華麗詞藻并存的是大量相形之下顯得頗為粗俗的口頭語、一般人認為枯燥乏味的科學術語,甚至不乏生僻難懂的詞語。廣友的早期詩就是一種書面語和口語的結合,而后來的有些詩在語詞更不避生冷,產生一種怪異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