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楊談話錄》初版時原名《新城對》。“新城”系指臺北近郊柏楊居家所在的“花園新城”,而“臺北”作為柏楊的發(fā)聲場域,于他而言則無疑是生命中的“新城”。至于“對”,讓我們想到宋玉的《對楚王問》以及諸葛亮著名的《隆中對》,指出一種“對話”的情境,而一般在甲和乙之間的問對,甲何以會向乙提出這樣的問題,乙又為什么會這樣回答,其中必有現(xiàn)實的針對性,也可能會有解決問題的對策。柏楊之所“對”,全是針對媒體編輯、記者,或獨立撰稿人所提問題的回答?提問者會有充分的準備,不同的媒體,不同的訴求重點,相同的是受訪者柏楊這個主體,他這個人,他寫的書,他做的事,一切的聞見思感,都在當下立即回應,當然會比較直接,但由于書寫者是他人,在傳達上可能比較難以掌握。當柏楊把這些篇章結集出版,他必然仔細閱讀,準確性應該沒什么問題??偟膩砜?,這些訪談錄所涉的話題極多,從自己的生命史到民族的文化史,從兩性關系到兩岸關系,從歷史糾葛到現(xiàn)實沖突,柏楊時而高亢,時而低沉,隨記者筆尖所流瀉出來的是國族大愿與人間大愛,把讀者帶回到對話的現(xiàn)場,聆聽著一個有知識和智慧的老人,對于惡政的怒吼,對于人性尊嚴以及人權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