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錫器》序里已經表明,錫器這一收藏項目及著作題目的選定純粹出于偶然。我是因酷愛書法而引發(fā)一般的好古之心,又因一般的古玩愛好進而專注于錫器這一收藏冷門,并由此開始嘗試傳統錫器研究的。這既不同于高校歷史學、文物學研究的路數,亦非國家文博機構現代考古研究的正統門徑。從主流學術圈看過來,恐怕難免有些“野狐禪”的色彩。盡管如此,本人仍舊認為這種民間的純個人的搜求、整理與研究乃是必要的。倘若稍加考量、分別,有著學科面容的文物學、現代考古學與面影龐雜的古玩,其所指涉的物質對象往往是相互交叉卻又非完全重疊的。許多時候,一件東西既是文物又是古玩,或既是古玩又是文物。有的時候,兩者又截然不同:清代普通錫器不是文物,卻可以是古玩;曹操的頭蓋骨、武昌的黃鶴樓毫無疑問是極具研究價值的文物,但誰也不會將其視為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