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的倉央嘉措也會欣慰有這么多擁戴者。他不是亡靈,他已轉世為詩的活佛。有網友單于狼山讀其中一首《拉薩河》,留言:“倒像一思婦如臨其河”。我回答:寫倉央嘉措,確想塑造男人的憂傷。倉央嘉措最感人的魅力可能還正是這種憂傷。他形單影只對著月亮或雪野苦吟低唱,還真有與“黛玉葬花”不謀而合的禪境與禪意。我們原以為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懷傷物,出現在女子心里更合適。錯了,憂傷發(fā)生在男人身上,尤其發(fā)生在活佛這樣的特殊男人身上,反而形成更大的落差與反差。馮順志同意我的觀點:“男人的憂傷”在中國文學史長廊里找不到龐大的系統(tǒng)形象,一直被忽略。他夸獎我的詩歌特質將陽剛之美和陰柔之美糅合的很好。男人的憂傷一向是被掩飾與遮蔽的,身為六世達賴喇嘛的倉央嘉措更是如此,可他不會撒謊的詩歌,把內心的隱私全暴露了。隨著一遍遍傳唱,就像傷口被一次次撕開。哪里只是憂傷喲,比憂傷更憂傷,分明是疼痛啊。他就像一尊活著的古希臘“拉奧孔”雕塑,只不過把克制不住的呻吟升華為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