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行當干得久了,說本行當?shù)脑挄r,似乎口里總有毒的,上至皇帝的教訓是口中不敢有戲言,下至樵夫,上山絕對禁口“滾了”的話。我自以為文章是天地間的事,不敢隨便地糟踏紙和字,更認為能不能寫成,寫成個什么樣兒,不是強為的。文學不是以時代的推移而論高低、優(yōu)劣,也與作家的年齡大小無關。20世紀末,或許21世紀初,形式的探索仍可能是很流行的事,我的看法,這種探索應建立于新漢語文學的基礎上,漢語文學有著它的民族性,即獨特于西方人的思維和美學。誠然美國及西方的文化風靡,或許有一日全球統(tǒng)一化,但這一日對于中國來說畢竟不是短的日子?!稇涯罾恰肥俏倚虑昀锏牡谝槐緯诩磳⒚摳宓臅r候,到處是慶典的活動,有記者來采訪,需要我談談感想,我并未因逢上了2000年而歡喜若狂,我說,什么節(jié)日似乎與我都沒多大的干系,作為一個作家,我就像農民,耕地播種長了莊稼,莊稼熟了就收獲,收獲了又耕地播種,長了莊稼又收獲,年復一年,月復一月,日復一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