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釋親第四

　　[疏]釋曰：案《禮記•大傳》云：“圣人南面而聽天下，所最先者五，民不與焉。一曰治親?！薄渡n頡》曰：“親，愛也，近也?！比粍t親者，恩愛狎近、不疏遠之稱也?！稌吩唬骸翱嗣骺〉?，以親九族。”《喪服小記》曰：“親親以三為五，以五為九，上殺、下殺、旁殺，而親畢矣。”以九族之親，其名謂非一，此篇釋之，故曰“釋親”。

　　父為考，母為妣（《禮記》曰：“生曰父、母、妻，死曰考、妣、嬪。”今世學(xué)者從之。案《尚書》曰：“大傷厥考心”，“事厥考厥長”，“聰聽祖考之彝訓(xùn)”，“如喪考妣。”《公羊傳》曰：“惠公者何？隱之考也。仲子者何？桓之母也?！薄渡n頡篇》曰：“考妣延年?！薄稌吩唬骸皨逵谟荨！薄稌吩唬骸绊矉逵诰?。”《周禮》有九嬪之官，明此非死生之異稱矣。其義猶今謂兄為晜、妹為媦，即是此例也。○妣音比。）父之考為王父，父之妣為王母。（如王者尊之。）王父之考為曾祖王父，王父之妣為曾祖王母。（曾猶重也。）曾祖王父之考為高祖王父，曾祖王父之妣為高祖王母。（高者言最在上。）父之世父叔父為從祖祖父，父之世母叔母為從祖祖母。（從祖而別世統(tǒng)異故。）父之晜弟先生為世父，後生為叔父。（世有為嫡者，嗣世統(tǒng)故也。）男子先生為兄，後生為弟。謂女子先生為姊，後生為妹。父之姊妹為姑，父之從父晜弟為從祖父，父之從祖晜弟為族父。族父之子相謂為族晜弟，族晜弟之子相謂為親同姓。（同姓之親無服屬。）兄之子弟之子，相謂為從父晜弟。（從父而別。）子之子為孫，（孫猶後也。）孫之子為曾孫，（曾猶重也。）曾孫之子為玄孫，（玄者，言親屬微昧也。）玄孫之子為來孫，（言有往來之親）來孫之子為晜孫，（晜，後也?！都弛Ｖ瘛窌唬骸安环斨畷偟堋！保?/em>晜孫之子為仍孫，（仍亦重也。）仍孫之子為云孫。（言輕遠如浮云。）王父之姊妹為王姑，曾祖王父之姊妹為曾祖王姑，高祖王父之姊妹為高祖王姑，父之從父姊妹為從祖姑，父之從祖姊妹為族祖姑。父之從父晜弟之母為從祖王母，父之從祖晜弟之母為族祖王母。父之兄妻為世母，父之弟妻為叔母。父之從父晜弟之妻為從祖母，父之從祖晜弟之妻為族祖母。父之從祖祖父為族曾王父，父之從祖祖母為族曾王母。父之妾為庶母。祖，王父也。晜，兄也。（今江東人通言晜?！饛模⒉庞们?。晜音昆。）宗族。

　　[疏]“父為”至“宗族”?！疳屧唬捍藙e同宗親族。《白虎通》曰：“父，矩也，以度教子也?！庇譃榭?。考，成也，言有成德?！稄V雅》云：“母，牧也?！毖杂B(yǎng)子也。又為妣。妣，媲也，媲匹於父?！稄V雅》又云：“兄，況也。”況於父。又謂之晜。弟，悌也。言順於兄。子，孜也。以孝事父，常孜孜也。孫，順也。順於祖。男，任也。任家事也。女，如也?！栋谆⑼ā吩唬骸把匀缛艘??！毙戾|曰：“女子從父之教，從夫之命，故曰如?！惫茫室?，言尊如故也。又謂之威。徐鍇曰：“土盛於戌。土，陰之主也。故字從戌?！薄稘h律》曰：“婦告威姑。”是也。姊，咨也。以其先生，言可咨問?！墩f文》云：“妹，女弟也?！庇种^之媦。妾，接也。鄭注《禮記》云：“聞彼有禮，走而往焉，以得接見於君子也。庶母者，父之妾也。”此皆同宗之族也?！栋谆⑼ā吩疲骸白谡吆沃^也？宗者尊也，為先祖主也。宗，人之所尊也?！抖Y記》曰：宗人將有事，族人皆侍。侍所以必有宗，何也？所以長和睦也。族者何也？族者湊也，聚也。謂恩愛相流湊，生相親愛，死相哀痛，有會聚之道，故謂之族也?！?
○注“禮記”至“此例也”。○釋曰：云“《禮記》曰：生曰父、母、妻，死曰考、妣、嬪”者，《曲禮下》篇文也。云“今世學(xué)者從之”者，謂從《禮記》，以父、母、妻為生之稱，以考、妣、嬪為死之稱。彼乃記者一家之說爾，學(xué)者膠柱，遂為生死定稱，非也。故郭氏引諸文以證之。云“《尚書》曰：大傷厥考心”，《康誥》文也。云“事厥考厥長”、“聰聽祖考之彝訓(xùn)”者，皆《酒誥》文也。云“如喪考妣”者，《舜典》文也。此皆生稱考妣也。云“《公羊傳》曰：“惠公者何？隱之考也。仲子者何？桓之母也”者，隱元年傳文也。此即死稱母也。云“《蒼頡篇》曰：考妣延年”者，此亦生稱考妣也。云“《書》曰：嬪于虞”者，《堯典》文也。云“《詩》曰：聿嬪于京”，《大雅•大明》篇文也。云“《周禮》有九嬪之官”者，屬天官掌婦學(xué)之法者也。此皆生稱嬪者也。云“明此非死生之異稱矣”者，所以破先儒之說也。云“其義猶今謂兄為晜、妹為媦，即是此例也”者，舉類以曉人也。○注“從祖而別世統(tǒng)異故”?！疳屧唬航馑苑Q從之理也。從祖而別，繼世分宗，其統(tǒng)各異，故曰從祖?！鹱ⅰ笆烙袨榈照?，嗣世統(tǒng)故也”。○釋曰：解所以稱世之義也。繼世以嫡長，先生於父則繼者也，故曰世父?！墩f文》叔作未，許慎曰：“從上小。”言尊行之小也?！鹱ⅰ巴罩H無服屬”。○釋曰：《禮記•大傳》云：“親者屬也?！编嵶⒃疲骸坝杏H者服，名以其屬親疏?！贝私?jīng)言親同姓者，謂五世之外，比諸同姓猶親，但無服屬爾?！鹱ⅰ皩O猶後也”。○釋曰：言繼後嗣也?！稄V雅》云：“孫，順也?！痹S慎云：“從子從系?！毕?，續(xù)也。言順續(xù)也，言順續(xù)先祖之後也?！鹱ⅰ靶哐杂H屬微昧也”?！疳屧唬盒?，緅緇之間色，色之微昧者也。親屬微昧，故曰玄孫?！鹱ⅰ皶?，後也?！都弛Ｖ駮吩唬翰环斨畷倢O”?！疳屧唬骸皶偅嵋病?，《釋言》文。《束皙傳》曰：“大康元年，汲郡民盜發(fā)魏安釐王冢，得竹書漆字科斗之文?！笨贫肺恼?，周時古文也。其字頭粗尾細，似科斗之蟲，故俗名之焉。不窋，后稷之子也。晜孫，謂毀榆也。

　　母之考為外王父，母之妣為外王母。母之王考為外曾王父，母之王妣為外曾王母。（異姓，故言外。）母之晜弟為舅，母之從父晜弟為從舅，母之姊妹為從母。從母之男子為從母晜弟，其女子子為從母姊妹。母黨。

　　[疏]“母之”至“母黨”?！疳屧唬捍艘还?jié)別母之族黨也。黨是鄉(xiāng)之細也。此外族屬母，若黨之屬鄉(xiāng)，故云母黨。云舅者，孫炎云：“舅之言舊，尊長之稱。”《詩•秦風(fēng)》云：“我送舅氏，曰至渭陽?！笔且病?br />
　　妻之父為外舅，妻之母為外姑。（謂我舅者，吾謂之甥。然則亦宜呼婿為甥?！睹献印吩唬骸暗垧^甥于二室。”是。）姑之子為甥，舅之子為甥，妻之晜弟為甥，姊妹之夫為甥。（四人體敵，故更相為甥。甥猶生也。今人相呼皆依此。）妻之姊妹同出為姨。（同出謂俱已嫁?！对姟吩唬骸靶虾钪?。”）女子謂姊妹之夫為私。（《詩》曰：“譚公維私?！保?/em>男子謂姊妹之子為出。（《公羊傳》曰：“蓋舅出?！保?/em>女子謂晜弟之子為侄，（《左傳》曰：“侄其從姑。”）謂出之子為離孫，謂侄之子為歸孫，女子子之子為外孫。女子同出，謂先生為姒，後生為娣。（同出謂俱嫁事一夫?！豆騻鳌吩唬骸爸T侯娶一國，二國往媵之，以侄娣從。娣者何？弟也?！贝思雌淞x也。）女子謂兄之妻為嫂，弟之妻為婦。（猶今言新婦是也。）長婦謂稚婦為娣婦，娣婦謂長婦為姒婦。（今相呼先後，或云妯娌?！鹬叮浇Y(jié)反。姒音似。娣音第。）妻黨。

　　[疏]“妻之”至“妻黨”?！疳屧唬捍艘还?jié)別妻之親黨也?！秲?nèi)則》云：“聘則為妻?！薄栋谆⑼ā吩疲骸捌拚啐R也，與夫齊體。自天子下至庶人，其義一也?！薄鹱ⅰ啊睹献印吩唬旱垧^甥于二室”。○釋曰：《孟子》云：“舜尚見帝，帝館甥于貳室。亦饗舜，迭為賓主，是天子而友匹夫也?！北俗⒃疲骸吧?，上也。舜在畎之時，堯友禮之。舜上見堯，舍之於貳室。貳室，副宮也。堯亦就饗舜之所設(shè)，更迭為賓主?！抖Y記》：‘妻父曰外舅。’謂我舅者，吾謂之甥。堯以女妻舜，故謂堯甥。卒與之天位，是天子之友匹夫也。”
○注“四人”至“依此”?！疳屧唬骸八娜恕敝^姑之子、舅之子、妻之晜弟、姊妹之夫，是也。此四人尊卑體敵，更相為甥。云“甥猶生也”者，取相親之意也?！鹱ⅰ啊对姟吩唬盒虾钪?，譚公維私”?！疳屧唬航浴缎l(wèi)風(fēng)•碩人》篇文也。孫炎曰：“私，無正親之言?！比粍t謂吾姨者，我謂之私。邢侯譚公，皆莊姜姊妹之夫。互言之耳?！洞呵铩贰白T子奔莒”，則譚是子爵。言公者，蓋依臣子稱便文耳?！鹱ⅰ啊豆騻鳌吩唬荷w舅出”?！疳屧唬喊浮洞呵铩废逦迥辍跋?，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豆騻鳌吩唬骸巴庀嗳绮粫?，此何以書？為叔孫豹率而與之俱也。叔孫豹則曷為率而與之俱？蓋舅出也?！焙涡菰疲骸拔渍撸嬊胺蛉讼骞告⒚弥右?，俱莒外孫，故曰舅出?！笔且病！鹱ⅰ啊蹲髠鳌吩唬褐镀鋸墓谩?。○釋曰：案僖十五年傳云：初，晉獻公筮嫁伯姬於秦，遇“歸妹”之“睽”。史蘇占之曰：“不吉。其繇曰：‘侄其從姑。’杜注云：“震為木，離為火，火從木生離為震，妹於火為姑。謂我侄者，我謂之姑。謂子圉質(zhì)秦。”是也。○注“公羊”至“弟也”?！疳屧唬骸洞呵铩非f十九年“秋，公子結(jié)媵陳人之婦于鄄，遂及齊侯、宋公盟”?！豆騻鳌吩唬骸半粽吆?？諸侯娶一國，則二國往媵之，以侄娣從。侄者何？兄之子也。娣者何？弟也。諸侯壹聘九女，諸侯不再娶?！焙涡菰疲骸氨匾灾舵窂闹撸挂蝗擞凶?，二人喜也。所以妨嫉，令重繼也。因以備尊尊親親也。九者，極陽數(shù)也。不再娶者，所以節(jié)人情開媵路?！?
○注“猶今言新婦是也”?！疳屧唬骸秲x禮•喪服傳》云：“夫之晜弟，何以無服也？其夫?qū)俸鯆D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qū)俸踝拥勒撸藿詪D道也。謂弟之妻婦者，是嫂亦可謂之母乎？故名者，人治之大者也?？蔁o慎乎？”鄭注云：“道猶行也。言婦棄姓，無常秩，嫁於父行則為母行，嫁於子行則為婦行，謂弟之妻為婦者，卑遠之，故謂之婦。嫂者，尊嚴之稱，是嫂亦可謂之母乎？嫂猶叟也，叟，老人稱也，是為敘男女之別爾。若已以母婦之服服兄弟之妻，兄弟之妻以舅子之服服已，則是亂昭穆之敘也。治猶理也。父母兄弟夫婦之理，人倫之大者，可不慎乎！”《大傳》曰：“同姓從宗，合族屬；異姓主名，治際會。名著而男女有別?！笔莿e嫂婦之名也。郭云“猶今言新婦”者，以時驗而知也。至今猶然?！鹱ⅰ敖裣嗪粝柔?，或云妯娌”?！疳屧唬骸稄V雅》云：“娣姒妯娌。娣姒，先後也。”世人多疑娣姒之名，皆以為兄妻呼弟妻為娣，弟妻呼兄妻為姒，因即惑於斯文，不知何以為說。今謂母婦之號，隨夫尊卑。娣姒之名，從身長幼，以其俱來夫族，其夫班秩，既同尊卑，無以相加，遂從身之少長?！秵史?#8226;小功章》曰：“娣姒婦報。傳曰：娣姒婦者，弟長也?！币缘荛L解娣姒，言娣是弟，姒是長也?！豆騻鳌芬嘣疲骸版氛吆?？弟也?！笔瞧湟缘芙怄罚匀灰蚤L解姒。長謂身之年長，非夫之年長也。此云“長婦謂稚婦為娣婦，娣婦謂長婦為姒婦”者，止言婦之長稚，不言夫之大小?！蹲髠鳌烦墒荒?，穆姜謂聲伯之母為姒；昭二十八年傳，叔向之嫂謂叔向之妻為姒。二者皆呼夫弟之妻為姒，豈計夫之長幼乎？上云“女子同出，謂先生為姒，後生為娣”。郭云：“同出謂俱嫁事一夫”也。事一夫者，以己生先後為娣姒，則知娣姒以已之年，非夫之年也。故賈逵、鄭玄及杜預(yù)皆云兄弟之妻相謂為姒，言兩人相謂，長者為姒，知娣姒之名不計夫之長幼也。

　　婦稱夫之父曰舅，稱夫之母曰姑。姑舅在，則曰君舅、君姑；沒，則曰先舅、先姑。（《國語》曰：“吾聞之先姑。”）謂夫之庶母為少姑，夫之兄為兄公，（今俗呼兄鐘，語之轉(zhuǎn)耳。）夫之弟為叔，夫之姊為女公，夫之女弟為女妹。（今謂之女妹是也。）子之妻為婦，長婦為嫡婦，眾婦為庶婦。女子子之夫為壻。壻之父為姻，婦之父為婚。父之黨為宗族，母與妻之黨為兄弟。父之父母、壻之父母相謂為婚姻。兩壻相謂為亞。（《詩》曰：“瑣瑣姻亞?！苯窠瓥|人呼同門為僚壻。）婦之黨為婚兄弟，壻之黨為姻兄弟。（古者皆謂婚姻為兄弟。）嬪，婦也。（《書》曰：“嬪于虞?！保?/em>謂我舅者，吾謂之甥也。（○公音鐘。嫡音的。嬪音頻。）婚姻。

　　[疏]“婦稱”至“婚姻”。○釋曰：此別夫婦婚姻之名也。《說文》云：“婦，服也。從女持帚灑掃也?！薄栋谆⑼ā吩疲骸胺驄D者何謂也？夫者扶也，以道扶接。婦者服也，以禮屈服?！薄爸^之舅姑者何？舅者舊也。姑者故也。舊、故，老人稱也。夫之父母謂舅姑何？尊如父而非父者舅也，親如母而非母者姑也。”鄭注《喪服傳》云：“女子子者，子女也，別於男子也。”《說文》云：“壻，女之夫也。從士從胥?！甭勔恢疄槭?。胥者，有才知之稱。故謂女之夫為壻?！稄V雅》云：“壻謂之倩?！薄斗窖浴吩疲骸皷|齊之間，壻謂之倩?！薄栋谆⑼ā吩疲骸盎橐稣吆沃^？昏時行禮，故曰婚。婦人因夫而成，故曰姻。”○注“《國語》曰：吾聞之先姑”?！疳屧唬骸遏斦Z》：季康子問於公文伯之母曰：“主亦有以語肥也?！睂υ唬骸拔崮芾隙?，何以語子？”康子曰：“雖然，肥原有聞於主?！睂υ唬骸拔崧勚T先姑曰：‘君子能勞，後世有繼?！弊酉穆勚唬骸吧圃眨∩搪勚唬骸胖拚?，不及舅、姑，謂之不幸?！驄D，學(xué)於舅姑者也?！笔且??！鹱ⅰ啊对姟吩唬含崿嵰鰜啞薄！疳屧唬骸缎⊙?#8226;節(jié)南山》文也。劉熙《釋名》云：“‘兩壻相謂為亞’者，言每一人取姊，一人取妹，相亞次也。又并來女氏，則姊夫在前，妹夫在後，亦相亞也。”
○注“古者皆謂婚姻為兄弟”。○釋曰：《禮記》：“曾子問曰：‘昏禮既納幣，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則如之何？’孔子曰：‘壻使人吊，如壻之父母死，則女之家亦使人吊?！编嵶⒃疲骸氨厥谷说跽?，未成兄弟?！庇衷疲骸案竼史Q父，母喪稱母，父母不在，則稱伯父、世母。壻已葬，壻之伯父致命女氏曰：‘某之子有父母之喪，不得嗣為兄弟，使某致命?！显S諾而弗敢嫁，禮也?！笔枪耪咧^昏姻為兄弟，以夫婦有兄弟之義。或據(jù)壻於妻之父母有緦服，故得謂之兄弟也。○注“《書》曰：嬪于虞”?！疳屧唬喊浮秷虻洹罚喝撼脊才e舜於帝，“帝曰：‘我其試哉！女于時，觀厥刑于二女?！褰刀趮倹i，嬪于虞?！笨装矅⒃疲骸敖?，下。嬪，婦也。舜為匹夫，能以義理下帝女之心於所居媯水之沬，使行婦道於虞氏。”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