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四庫全書

正蒙初義卷十一

邳州知州王植撰

三十篇第十一

補訓(xùn)雜引成語附以己意其中得失相半讀者辨之愚按此篇凡三十三節(jié)前二十二節(jié)皆論孔子之事後十一節(jié)論顔子子路孟子仲弓之事也惟首四節(jié)大意相聨余俱節(jié)各一義○內(nèi)困之進人也五句朱子采入近思録論學(xué)

三十器於禮非強立之謂也四十精義致用時措而不疑五十窮理盡性至天之命然不可自謂之至故曰知六十盡人物之性聲入心通七十與天同德不思不勉從容中道

徵引禮學(xué)記強立而不返○易下傳之五章精義入神以致用也說卦之一章窮理盡性以至於命張子語録仲尼自志學(xué)至老德進何晩竊意仲尼自志學(xué)固己明道其立固己成性就上益進蓋如天之不已為天已定而所以為天不窮如有成性則止則舜何必孜孜仲尼何必不知老之將至且嘆其衰不復(fù)夢見周公由此觀之學(xué)之進德可知矣○又曰窮理亦當有漸見物多窮理多如此可盡物之性華注此釋志學(xué)篇意

補訓(xùn)孔子云三十而立又云立於禮張子合言以三十之立為器於禮也不惑重精義上知命已是至命至之而通達無間自言只曰知耳中庸盡人物之性此說耳順只是人物之理無不窮盡故聲入心通天德自然圣人亦自然與天合德如中庸所謂誠者不思不勉而從容中道也此與論語朱注不盡同李注器於禮者禮與性成強立者守禮不返

愚按張子盡性與窮理一例看盡人物之性亦多言窮盡人物之理大心篇首節(jié)及此皆然

常人之學(xué)日益而不自知也仲尼學(xué)行習察異於他人故自十五至於七十化而知裁其德進之盛者與補訓(xùn)此與上合為一意上節(jié)敘此節(jié)論也

李注圣學(xué)變化而自能名其所至氣候分明故曰化而知裁

愚按易系化而裁之謂之變謂天地之氣化無有間歇因其氣之變而裁之若者為一年若者為一時耳圣人一理渾然至誠無息亦如天道之化而自裁之為十年一變故曰化而知裁裁者裁截之意也上由十五至七十則非止以七十為化境舊說多未明

窮理盡性然後至於命盡人物之性然後耳順與天地參無意必固我然後范圍天地之化從心而不踰矩老而安死然後不夢周公

徵引易上傳之四章范圍天地之化而不過

補訓(xùn)此又申首節(jié)之意但自五十以下言○窮理盡性然後至於命見孔子之知命由於窮理盡性也盡人物之性理無不明然後耳順而與天地參蓋天地間道理無不通徹可以參天地也意必固我皆私與矩相背無意必固我然後天地之化皆范圍統(tǒng)攝圣人之心即心即矩故從心不踰矩也孔子只說到七十止張子補出老而安於死不復(fù)夢周公以見自序所學(xué)之時已是衰甚之年也

愚按天地無心而成化圣人無意必固我而即心即矩即首節(jié)與天同德意故曰范圍天地之化以不夢周公為不踰矩之事者張子以吾衰為孔子七十時所言故即此以見不踰矩之實也

從心莫如夢夢見周公志也不夢欲不踰矩也不愿乎外也順之至也老而安死也故曰吾衰也久矣

徵引禮禮運此順之至也

補訓(xùn)此接上文從心一段而申明之○欲不踰矩欲字即從心所欲之欲夢見周公乃行道之本志老而知道之不可行遂不復(fù)夢正是所欲不踰矩處於此并見得不愿乎外而順之至順即順受其正之順安死即順受曰吾衰者自知其衰而安之也○從心不踰矩其義無窮連不夢周公說於不夢周公看得深於不踰反看得淺張子於此似失之強合

困而不知變民斯為下矣不待困而喻賢者之常也困之進人也為德辨為感速孟子謂人有德慧術(shù)智者存乎疢疾以此自古困於內(nèi)無如舜困於外無如孔子以孔子之圣而下學(xué)於困則其蒙難正志圣德日躋必有人所不及知而天獨知之者矣故曰莫我知也夫知我者其天乎

徵引易下傳之七章困德之辨也明夷卦彖內(nèi)文明而外柔順以蒙大難文王以之內(nèi)難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詩商頌長發(fā)篇圣敬日躋

發(fā)明此言困能進人

補訓(xùn)不知變計指不學(xué)言此是困而不學(xué)一路人而喻即孟子徵色發(fā)聲而後喻之喻謂不待困心衡慮而先自曉喻以向?qū)W乃賢者之常也此是不處困一路人一困猶不變一不由困而自喻兩路相形引起處困之進德下即舜孔推之賢者非優(yōu)於舜孔然自有不遭困之賢人其為德最能辨其感動最神速因疢疾而生智慧是德之能辨處亦是感之神速處下學(xué)於困因困而用下學(xué)之功蒙難謂處困也躋升也李注張子以困而學(xué)之為遇困而能修治之義故其說如此

補注人處困之時則能警悟通曉故為德辨能奮發(fā)興起故為感速舜之父頑母嚚象傲是困於內(nèi)也孔子厄於陳蔡無上下之交是困於外也葉氏曰人處患難之時則操心危懼而無驕侈之蔽故其析理也明置身窮厄而有反本之思故其從善也速

愚按友人趙子彤元云末二句引以證上人不知而天獨知之意非以莫知為處困也補訓(xùn)疑張子以莫知作處困看非是孔子終身不遇是困補注專言厄陳蔡亦拘

立斯立道斯行綏斯來動斯和從欲風動神而化也仲尼生於周從周禮故公旦法壞夢寐不忘為東周之意使其繼周而王則其損益可知矣

徵引書大禹謨俾予從欲以治四方風動

補訓(xùn)論語所云立道綏動同於舜當日之從欲風動乃存神而過化也仲尼因生於周從周之禮故公旦法壞於魯仲尼夢寐中不忘為東周之意所以遵王制也使其得位繼周而王則其所損益必大有可觀可知矣以至於立道綏動存神過化何難哉○首數(shù)句極言孔子功化之盛中言孔子從周以遵王制末繼周損益應(yīng)轉(zhuǎn)立道綏動神化意以首段為主下乃推原其故

愚按此節(jié)大意雜引論語以明孔子功化之盛也損益可知雖見不盡從周畢竟重從周意從欲風動言過化而存神在其中李注有欲斯從為神有風斯動為化分配未確

滔滔忘反者天下莫不然如何變易之天下有道丘不與易知天下無道而不隱者道不遠人且圣人之仁不以無道必天下而棄之也

補訓(xùn)此亦解論語以忘反二字貼滔滔莫不然即皆是如何變易即誰以易之天下有道丘不與易正惟無道方易所以然者蓋以道本不遠於人一變易即合道且圣人仁愛天下不肯謂天下不可易而遂棄之也

愚按引道不遠人似言圣人之道本為人所易從見易天下之非難舊說以無道可轉(zhuǎn)有道為不遠未合○圣人之仁二語論語朱注采入

仁者先事後得先難後獲故君子事事則得食不以事事雖有粟吾得而食諸仲尼少也國人不知委吏乘田得而食之矣及德備道尊至是邦必聞其政雖欲仕貧無從以得之今召我者而豈徒哉庶幾得以事事矣而又絶之是誠系滯如匏瓜不食之物也

徵引書說命中惟事事蔡傳事其事也

李注以夫子為欲祿仕未知是否

補訓(xùn)此雜引以明己意先事先難事事也後得後獲得食也吾得而食只是不可食人之食與對景公語異仲尼年少人不知為圣人為委吏為乘田所以為貧而仕得以食人之食及其道尊德備人皆知為圣人至是邦必聞其政雖欲為貧而仕不可復(fù)得及有公山佛肸之召知非徒然必有所事事而又堅執(zhí)以拒絶之是誠系滯如匏瓜不食之物也豈其可哉此節(jié)重末段所以發(fā)孔子欲應(yīng)公山佛肸之意而究之不應(yīng)者知其終無可事固不計食也豈徒乃公山章語匏瓜乃佛肸章語錯綜用之亦取大意相似愚按前五句虛仲尼以下舉其實而言之歸重末四語

不待備而勉於禮樂先進於禮樂者也備而後至於禮樂後進於禮樂者也仲尼以貧賤者必待文備而後進則於禮樂終不可得而行矣故自謂野人而必為所謂不愿乎其外也

集釋解先進章而意不同○不愿乎外不待外之備也

補訓(xùn)此進字著力解以儀文分先後不待儀文之備而自勉於禮樂者其進先待其備而至於禮樂者其進後貧賤泛言自謂野人而必為不待文備也據(jù)此則文指禮物說非揖讓進反之儀

李注解先進後進為急於行緩於行之意劉向所謂避小不備而就大不備則不備莫甚焉與此意同

功業(yè)不試則人所見者藝而已

補注釋論語吾不試故藝

李注不如今說因不見用而多習於藝者為善

鳳至圖出文明之祥伏羲舜文之瑞不至則夫子之文章知其已矣

補訓(xùn)伏羲時河出圖舜時鳳儀於庭文王時鳳鳴岐山皆文明之瑞也瑞不至知夫子之文章終已也本謂道止而不行張子取應(yīng)文明之瑞故云文章亦借夫子之文章成語云然

愚按此節(jié)大意解鳳鳥不至章論語朱注采入

魯禮文闕失不以仲尼正之如有馬者不借人以乘習不曰禮文而曰史之闕文者祝史所任儀章器數(shù)而已舉近者而言約也

補訓(xùn)此釋史闕文一節(jié)其說大異以闕為闕失文為禮文史為祝史掌禮者○祝史所任之儀章器數(shù)即禮之文禮文闕失仲尼能正是猶力所可及也不以仲尼正之譬如有馬不教人乘習今亡頂有馬句乘習教演之意

李注有馬而未調(diào)良必求人以閑習之喻禮文闕失當以人考正之夫子言我猶能知祝史殘闕之文蓋謙約之詞也

愚按此以吾猶及三字專屬史之闕文作正意今亡矣夫?qū)儆旭R句作喻意也舊說皆以舉近者而言約也為句則約為簡易之意李注以舉近者而言為讀約也為句則約為謙約之意李注為優(yōu)

師摯之始樂失其次徒洋洋盈耳而已焉夫子自衛(wèi)反魯一嘗治之其後伶人賤工識樂之正及魯益下衰三桓僭妄自太師以下皆知散之四方逾河蹈海以去亂圣人俄頃之助功化如此用我者期月而可豈虛語哉補訓(xùn)此合論語師摯之始自衛(wèi)反魯太師適齊三章而言依朱注解師摯在官之始即夫子反魯正樂之時其時樂盛洋洋盈耳張子以為失次而徒有盈耳之聲其說異自衛(wèi)反魯以下朱子采入適齊章注

與與如也君或在朝在廟容色不忘向君也君召使擯趨進翼如【自注此翼如左右在君也】沒階趨進翼如【自注張拱而翔】賓不顧矣相君送賓賓去則白曰賓不顧而去矣紓君敬也補注此歷述鄉(xiāng)黨孔子之事而釋之也

愚按不忘向君朱注亦采入而不甚然其說與與兼在廟翼如作兩解皆與今說異惟所謂紓君敬者則朱子用之

上堂如揖恭也下堂如授其容紓也

補注此釋鄉(xiāng)黨上如揖下如授之義

愚按朱子語録駁此說謂升堂即納圭君前故執(zhí)圭時言下堂不得也

冉子請粟與原思為宰見圣人之用財也

補訓(xùn)粟即財也多寡之間酌之以義則財用不茍愚按此節(jié)大意解論語合記二事之意朱子采入注中

圣人於物無畔援雖佛肸南子茍以是心至教之在我耳不為已甚也如是

徵引詩大雅皇矣篇無然畔援畔離畔也援攀援也補訓(xùn)此以見南子應(yīng)佛肸召為主而引詩及孟子之言以明之○言圣人於物無所畔援雖佛肸南子求見若誠亦可見之即孟子所云仲尼不為已甚之意不為已甚正找出無畔援意

高注圣人於物固無離畔以絶人亦不攀援以徇世愚按此無畔援蓋謂無適莫之成心與詩傳異首句提起雖佛肸三句一氣讀末斷一句

子欲居九夷不遇於中國庶遇於九夷中國之陋為可知欲居九夷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可行何陋之有

補訓(xùn)此以居九夷為主而以言忠信三句釋何陋之意○中國無所遇中國何嘗不陋但能言忠信行篤敬又何患九夷之陋

愚按朱子或問云程子謂所居即化者圣人之事也張子謂忠信篤敬蠻貊可行者學(xué)者之事也

棲棲者依依其君而不能忘也固猶不回也

補訓(xùn)此解孔子答微生畝語常解棲棲不專指依君此少異

補注不囘者往而不返之意

仲尼應(yīng)問雖叩兩端而竭然言必因人為變化所貴乎圣人之詞者以其知變化也

補訓(xùn)此重圣人因人為教

補注如答顔淵仲弓之問仁子夏子游之問孝各因其材之高下與其所失而吿之蓋可見矣

富而可求也雖執(zhí)鞭之士吾亦為之不憚卑以求富求之有可致之道也然得乃有命是求無益於得也補注此以孟子釋論語富不可求之意

補訓(xùn)不憚卑以求富二句貼吾亦為之然得乃有命二句貼如不可求孟子求之有道得之有命二句原是兩意故張子亦分看

愚按求之有可致之道亦與朱注所謂不可妄求者異

愛人以德喻於義者常多故罕及於利盡性者方能至命未達之人告之無益故不以亟言仁大難名人未易及故言之亦鮮

徵引禮檀弓上君子之愛人也以德○易說卦之一章窮理盡性以至於命

華注此釋罕言章意喻於義者常多不忍以小人待人也

補注喻於義者喻人以義而勸之使然也

顔子於天下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fù)行故怒於人者不使加乎其身愧於己者不輒貳之於後也徵引易下傳之五章子曰顔氏之子其殆庶幾乎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fù)行也

補注怒人之不善不使加乎其身所謂不遷怒也愧己之未善不輒貳之於後所謂不貳過也

李注此以不遷為不身自蹈之意

愚按此節(jié)大意引易傳以解論語皆孔子所以稱顔子者也

顔子之徒隱而未見行而未成故曰吾聞其語而未見其人也

徵引易乾卦初九文言潛之為言也隱而未見行而未成

補訓(xùn)此以顔子明論語隱居行義之意隱即隱居之隱行即行義之行未見即為隱未成未能行若作德行未成說便與聞?wù)Z未見人不合

李注蓋言顔子方隱居以求志而未嘗行義以達道

用則行舍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顔子龍德而隱故遯世不見知而不悔與圣者同

徵引易乾卦初九文言龍德而隱者也又云遯世無悶不見是而無悶本義龍德圣人之德也

補訓(xùn)此引論語用行舍藏之言而以易及中庸釋之○用行舍藏并言意重舍藏下文乃舍藏一邊語中庸遯世之語與文言相似故連引之與圣者同故云惟我與爾有是夫

發(fā)明龍德能見能潛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也

龍德圣修之極也顔子之進則欲一朝而至焉可謂好學(xué)也已矣

補訓(xùn)龍能變化圣人之修到極至處方與龍同其變化故為龍德顔子之進從吾見其進來上言顔子有龍德此言顔子所以至於龍德由其好學(xué)○顔子似未到圣修之極而云有龍德者因用行舍藏而見用則行舍則藏何異神龍之變化

愚按此節(jié)大意因上文言龍德而論顔子之好學(xué)也上龍德而隱專以行藏一事言蓋顔子所已能此龍德兼圣人之全體大用言蓋孔子之事而顔子所欲至者也

囘非助我者無疑問也有疑問則吾得以感通其故而達夫異同者矣

徵引易上傳之十章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補訓(xùn)此釋回非助我之意○言顔子若有疑問則吾得以感而通其故而於或異或同之故無不達是能助我而回不然也孔子非真望其助姑訓(xùn)助字之義如此

放鄭聲遠佞人顔淵為邦禮樂法度不必教之惟損益三代蓋所以告之也法立而能守則德可久業(yè)可大鄭聲佞人能使為邦者喪所以守故放遠之

徵引易系辭上傳之一章可久則賢人之德可大則賢人之業(yè)

補訓(xùn)此明顔淵問為邦章意而意重下截○禮樂法度顔子素明不必一一教之惟告之以損益三代耳如治歷明時顔子能辨數(shù)代之歷夫子但吿之以行夏時而顔子即了然於胸中矣法即禮樂法度愚按此即所謂言必因人為變化者也法立能守數(shù)語論語朱注采入

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蓋士而懷居不可以為士必也去無道就有道遇有道而貧且賤君子恥之舉天下無道然後窮居獨善不見知而不悔中庸所謂惟圣者能之仲尼所以獨許顔回惟我與爾為有是也

補訓(xùn)君子疾沒世至恥之言有道當見舉天下無道以下言無道當隱也雜引論孟中庸不拘本旨或謂末二句當總應(yīng)見隱二意細玩惟我與爾與惟圣句聨下當屬舍藏

華注君子以用世為心不得已然後藏若懷居獨善者非圣賢之本心也懷居與論語義異

愚按此節(jié)大意明有道則見無道則隱之義見孔子所以獨許顔子之故不專為釋隱見也觀上數(shù)節(jié)皆論顔子可見○此與前用行節(jié)意大同但彼重藏意此重行意微有別顔子之行無可見孔子則其榜樣也獨許顔回二語補訓(xùn)欲屬舍藏愚謂二段一氣貫下意實雙承言之

仲由樂善故車馬衣裘喜與賢者共敝顔子樂進故愿無伐善施勞圣人樂天故合內(nèi)外而成其仁

補訓(xùn)此釋各言爾志章樂善則好義樂進則心虛樂天則無私

李注此讀共敝之而無憾為句共字不斷

愚按樂進進字似亦本吾見其進來內(nèi)外總上意言之車馬衣裘物之在外者也善勞德之在內(nèi)者也孔子老安少懷外盡其事而物無不公內(nèi)盡其誠而善勞無不徧蓋合二賢之所長而用之也故曰合內(nèi)外而成其仁補注以老少朋友為外安信懷之理為內(nèi)未安

子路禮樂文章未足盡為政之道以其重然諾言為衆(zhòng)信故片言可以折獄如易所謂利用折獄利用刑人皆非爻卦盛德適能是而已焉

徵引易噬嗑彖利用獄豐大象君子以折獄致刑蒙卦初六爻利用刑人

補訓(xùn)此明片言折獄之意○禮樂是大端文章是飾治具者重然諾以無宿諾言然之諾之謂許人也重之則不失信

華注為政者必能盡禮樂文章之化則立道綏動無訟之可折矣子路之德未及此也

顔淵從師進德於孔子之門孟子命世修業(yè)於戰(zhàn)國之際此所以潛見之不同

徵引易乾卦初九潛龍勿用九二見龍在田○史記第二序信命世之宏才注索隱云命者名也言賢人有名於世也

補訓(xùn)顔子從師進德無所表著為潛孟子命世乃以一世之豪杰自命有擔荷世道之意故為見孟子雖未大行然言之於當時之君欲見之行即是修業(yè)愚按此節(jié)大意論顔孟潛見之所以不同也命世即孟子所謂必有名世者

犁牛之子雖無全純?nèi)皇蛊渖H且角縱不為大祀所取次祀小祀終必取之言大者茍立人所不棄也補訓(xùn)此釋子謂仲弓節(jié)意○騂既純色角又周正以祀山川神所必享張子謂犁牛之子無全純又謂不為郊社大祀所取而用於山川為次祀小祀其說異大節(jié)立而人不棄亦與不拘世類之意不同大者立則小者或有不純即上無全純意

正蒙初義卷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