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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節(jié):游戲(2)

愛在憂傷de日子Ⅱ 作者:文泉杰 著


以往我倒在濤哥的床上就呼呼大睡,今晚我怎么也睡不著。明天濤哥就要走了,濤哥這一走不知什么時候再能見到他了。我無法想象沒有濤哥在我身邊的日子,那將是不堪忍受的。那樣我覺得生活沒有一點(diǎn)樂趣,我只有濤哥這么一個好兄弟,沒有濤哥我將無處可循,我將徹底成為世界上最孤單的人。我沒有多少真正的朋友,黑子死了,自豪的家離我的家太遠(yuǎn),我們也好久沒有聯(lián)系了。如果濤哥離我而去了,我將一無去處,我將要整日呆在沒有溫情的家里忍受孤獨(dú)、無聊、枯燥的煎熬。那樣我覺得我會在郁悶中死去。人生無趣,正如志清叔所說的,活著也沒多大意思了。


  這時候,濤哥抓住我放在外面的手,亮子,把手放進(jìn)被子里面去吧,天冷,別感冒了。


  我知道濤哥也沒有睡著,于是我在再也忍不住了,我說,濤哥,我很傷心!


  濤哥說,我知道,我也很痛苦,不信你摸摸我的臉。


  于是我去摸濤哥的臉,我卻摸到了眼淚。


  濤哥,你,哭了?


  嗯。我想哭,我很想大哭一場。我和亮子十六年多的感情就要割舍,我那幾滴眼淚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不知道該不該說。原以為自己很堅(jiān)強(qiáng),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心如此的脆弱,原以為自己可以舍棄,卻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我深陷痛苦與矛盾的泥淖無法自拔,我終會悲苦地過完自己的一生。


  我一邊聽著濤哥的話,一邊傷心的流淚,淚水很快浸濕了枕巾。


  濤哥,你有什么話不能給我說嗎?你不相信我嗎?


  不是的。


  那有為何呢?


  說出來對你不好。


  濤哥不說自然有他的苦衷,我能理解。


  沉默。


  濤哥又發(fā)話了,亮子,濤哥想抱你一下,可以嗎?


  我感到無限的溫暖。我說,濤哥,我也很想抱一下你。


  濤哥摟住了我,這種感覺很好。我躺在濤哥寬闊結(jié)實(shí)的胸膛上就像當(dāng)年躺在爺爺?shù)膽牙镆粯邮孢m。我也摟住了濤哥。我和濤哥在寒冷得冬夜彼此溫暖對方的身體。我聽到了濤哥堅(jiān)定有力的心跳,我感到濤哥的身體像滾燙的開水。濤哥放開了我,亮子,好了,我們睡覺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呢。今晚,濤哥永生難忘。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看見濤哥已經(jīng)換了一身軍裝。濤哥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精神抖擻,英姿颯爽,我?guī)缀蹩煺J(rèn)不出來了,想不到濤哥穿上軍裝如此英俊、威武,我盯著濤哥看了很久。


  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干嘛老盯著我看?。?br />

  我想一次看個夠啊,以后想看就沒有機(jī)會了。濤哥你穿軍裝的樣子太英俊太威武了,不知道你們的部隊(duì)有沒有女兵,沒有的話,那真是太可惜了,嘻嘻。


  亮子啊,你就別取笑我了。說不定,你穿上軍裝那才叫英俊威武。


  彼此彼此。


  哈哈。


  我把濤哥送到了火車站我看見那里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得像濤哥這樣穿軍裝的人。一路無言。其實(shí)我有很多的話相對濤哥說,其實(shí)我想濤哥也是這樣的,可是我們終究把話壓在了心底。沉默是金,也許是這樣吧。我覺得再也沒有什么比沉默更能代表我和濤哥之間依依不舍的感情了。我和濤哥走得很慢,但仍然能夠聽到北風(fēng)在我耳邊呼呼作響。濤哥問我冷不冷,我說西部的邊陲比這要冷得多。濤哥笑了一下,那里是我的夢想,只有在那里才能實(shí)現(xiàn)我的價值。鄉(xiāng)間的路很不好走,很多泥洼,很滑,我打了好幾個趔趄。濤哥不斷的叫我小心,路上的行人寥寥,天空陰沉沉的,有一股蕭殺悲涼的氣氛。好不容易才搭上一輛破舊的公共汽車,卻只有一個座位,濤哥硬是把我按在座位上,車上的乘客都把贊許的目光投向濤哥。到火車站的時候,濤哥掏出一把鑰匙,說,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愛怎么住就怎么住。我忍不住伏在濤哥的身上又哭了起來,濤哥,我會想你的。濤哥捧著我的臉替我擦干了淚水,輕輕的吻了我一下,說,亮子,我走了,我也會想你的。濤哥終于離我而去了。濤哥走得那么堅(jiān)決,我渴望濤哥能回過頭來看我?guī)籽?,但濤哥沒有,濤哥堅(jiān)實(shí)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我得淚眼中。我心里空空落落的,我仿佛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了一句具軀殼在真空里漫無目的的游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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