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會(huì)呢?我……”仿佛被擊中要害一般,我有些不知所措。
“哦,對了?!彼静幌肼犖医忉屗频拇驍嗔宋业脑掝^,“我打電話找你是有件小事。”她的語氣突然之間變得極為冷淡,跟剛才判若兩人,“那天從海島回來,我可能把棒球帽落在你車上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
“好像沒有啊?!蔽視灐蛟窖箅娫捑褪菫檎翼斆弊印黠@是為了氣我,“不過,等會(huì)兒我再去找找看?!?/p>
“哦,那也不必專門去找了。”她的語氣略有緩和,“如果你看到了就幫我收好,等我回去拿?!彼坪跸肫鹗裁此频挠盅a(bǔ)充道,“那頂帽子對我挺重要……”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好的。”我倍感沮喪,“我知道了?!?/p>
“那好,就先這樣吧。”她平靜的樣子像是在結(jié)束一個(gè)商業(yè)談判,“我會(huì)給阿芳去電話的,你……就接著忙去吧?!?/p>
我剛想說點(diǎn)什么,聽筒里已傳出忙音。
我感覺被她一腳踹出了十萬八千里。
我沮喪地發(fā)著愣——
腦子里滿是黎璐佳戴著棒球帽那又酷又帥的模樣。
我再也坐不住了似的,下意識地起身出門,
打算去車上再仔細(xì)找找那頂對她“挺重要”的帽子。
果然,我在車子后排的地板上發(fā)現(xiàn)了那頂白色棒球帽。
我如獲至寶地趕緊揀起帽子,來不及拍打灰塵就把它貼在鼻子上,
貪婪地呼吸著那來自黎璐佳秀發(fā)的……沁人心脾的芬芳。
卻原來,并非是什么記憶的碎片在捉弄我,
而是這頂帽子一直靜悄悄地散發(fā)著那美麗的芬芳,
從而喚醒了我深埋著的記憶。
回到家里,我從冰箱里拿出保鮮袋套在帽子上。
雖說由于時(shí)間的關(guān)系,那美麗的芬芳已然打了折扣,
但我還是打算把它們多保留幾天。
忽然之間,我發(fā)現(xiàn)——
雖說斷了線的風(fēng)箏依然不見蹤影,
但是我手里的那根線頭似乎變長了許多。
我應(yīng)該是勝利了,畢竟是黎璐佳先打來了電話,
但是我卻一點(diǎn)也高興不起來。
非但高興不起來,還有重重的失落感。
感覺自己就像一艘出了故障的宇宙飛船極速墜落地球……
第二天,我奇怪地早早地就醒來了,而且不再有絲毫睡意。
我感到驚奇,這與我的生活習(xí)慣極為不符,以往我總是不到中午不會(huì)起床的。
我開始盤算著自己該干些什么——黎璐佳生氣了,我得等她消消氣才能打擾她。
再說我也未必能夠打擾得到她,因?yàn)槲沂謾C(jī)上顯示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個(gè)電話號碼。
我只有一個(gè)辦法能夠找到她,那就是從阿芳那里打聽她的電話。
這真是有點(diǎn)戲劇性,阿芳找我、我找阿芳都是為了同一件事。
我撥通阿芳的電話:“阿芳嗎?是我?!蔽业膽B(tài)度極為和藹可親,我覺得自己有些惡心,“黎璐佳給你去電話了嗎?”
“有啊有啊?!卑⒎嫉幕卮鹱屛液苡行┡d奮,“昨天晚上掛掉你電話不久她就打來了?!?/p>
“哦,那就好,我還怕她忘記了呢?!?/p>
“你一大早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gè)???”阿芳有些奇怪。
“當(dāng)然不是?!蔽亿s緊解釋,“今天中午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gè)飯……”
“你……請我吃飯?”阿芳更覺奇怪,“你這個(gè)鐵公雞,舍得拔毛啦?”
“瞧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心里說,你才是雞呢,我不過是給你拜年的黃鼠狼而已。
“哦,那就是你中了彩票啦?”阿芳依舊不依不饒的樣子。
“不就是一起吃個(gè)飯聊聊天罷了,沒你想得那么復(fù)雜?!蔽矣行o可奈何。
“那好吧,正好今天本姑娘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