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橘子抬起手臂制止我說下去,她定定地看著我,表情從靜止升級成微笑,從微笑升級成大笑,“我說蘇簡同學(xué),你是不是把有些事情搞錯了,誰告訴你我是左澈的女朋友,我想即使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和他也只能是朋友。知道嗎?普通朋友?!?/p>
是啊,誰又告訴我橘子是左澈的女朋友?一切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看到橘子的表情,我想我真是猜錯了。真不知道左澈那家伙的女朋友是誰?閉月羞花還是沉魚落雁?這么久地雪藏著,不讓我看一眼,害得我如此尷尬,把自己的臆想當(dāng)了真。
“我看蘇簡,你最近老是和左澈鬼鬼祟祟的,難不成你才是他的女朋友?”橘子湊到我的面前,搖晃著腦袋。
“瞎說,打死我我也不會喜歡他這種型的?!?/p>
橘子再次狂笑起來。我覺得頭上有一片陰影,回過頭,左澈正站在我身后,嬉皮笑臉地望著我。
“呀——”我也笑了,真是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談鬼。
“你說打死你你也不喜歡誰呀?不會是我吧!”左澈在我的身邊坐下。
“走——我們洗碗去。”我拉起橘子離開了他。
4
這封信我還是要寫的。
雖然橘子的表白遭到了拒絕,不代表我的希望也跟著破滅。
不想留下任何的遺憾,在我最初的愛。
程沫:
如果一個18歲的女生告訴你,在你之前她從沒為誰心動過?你相信嗎?
如果一個18歲的女生告訴你,在她看見你的第一眼便愛上了你,你相信嗎?
如果一個18歲的女生告訴你,她為了你清晨五點起床到操場去跑步,你相信嗎?
如果一個18歲的女生告訴你,只有在你面前,她才感到自己的卑微,你相信嗎?
如果一個18歲的女生告訴你,她寫這封信寫了一百遍又一百遍地撕掉,你相信嗎?
如果一個18歲的女生告訴你,她不一定要你的愛,只想要你了解這份愛,你相信嗎?
……
要命的是,那個女生就是我。
如果你有一點點相信,今晚9點,我在學(xué)校后門的空盒子門口等你,你來嗎?
我將信裝進了一個紫色的信封,里面放上了薰衣草的干花。
“記住,今晚9點之前一定交給他?!蔽叶谧蟪?。
左澈點點頭說:“沒問題,為你效勞是我的榮幸?!?/p>
9點鐘,9點鐘。
你會來嗎?
會還是不會?不會還是會?
從來不覺得時間有如此地漫長,每一秒都像一場花謝花開。
終于,等到了8點半,我來到了空盒子的門口。這個BAR是專門為學(xué)生開的,外觀看上去像一個木頭盒子。我也只和左澈去過一次,里面幾乎都是學(xué)生,很閑散,上網(wǎng),聽歌,喝酒,聊天,慢搖,都有。
我站在那盞矮矮的路燈下面,開始等待。
初秋的晚上,風(fēng)微寒,淡淡的光束里我像一片孤單的葉子。
空盒子厚重的門“樸樸”地響著,學(xué)生們來來去去,偶爾,也有眼光停留在我的身上,我無視著那些好奇的目光,心里懷揣的期待是美好的。我想程沫是會來的吧!不管是來告訴我什么,他總是會來的吧!
路燈有時會突然地暗一下,我的心便跟著糾結(jié)一下,不敢看時間,我寧愿相信時間永遠(yuǎn)停留在8點59分。
雨,忽然就來了。從開始的一兩滴變得越來越密集。我稍稍地縮了縮身子,靠近路燈,可是小小的路燈無法幫我擋雨。我可以退后幾步走到空盒子的屋檐底下,但是我怕站在那樣暗的地方程沫來了會看不見我。
雨水順著我的頭發(fā)往下滑,跌進我的脖子里,又順著皮膚往下滾,衣服越來越濕,將身體包裹得越來越緊。
我真是有些冷了。
“喂,同學(xué),你進來坐坐吧!給你朋友打個電話就說你在BAR里面等他啊!”身后,空盒子的一扇窗戶打開,一個男生伸出頭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