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見背靠在墻上,很快就能感覺到墻的潮濕。或許自己也開始像這面墻,陽光開始照不到,于是潮濕了,長苔了,頹舊了。忽然轉過身,用小拇指的指甲去挖兩塊磚的縫隙,挖到指甲痛的時候,才發(fā)覺自己真的很傻,這么厚的墻怎么可能挖透明呢,就算挖透明了又能怎么樣呢。線還是那條線,而離自己很遠的人依舊會離自己很遠。
你說把手里的線放掉,那么風箏會飄到什么地方呢?左安坐在草里,風箏的線在線輪上不斷地轉。
布藍站在那里看著天說,我都已經(jīng)快看不見了呢,或許到一個我們都沒有去過的地方,就連夢里也沒有去過的地方。
聽說習見轉到了隔壁班……左安很小聲地說。
怎么了?你很在意她嗎?她竟然這樣說走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
那你們兩個還是朋友嗎?
是,當然是,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呢,不過是在心里,現(xiàn)實中我們的距離已經(jīng)拉得很遠很遠了呢!
有多遠?
有多遠……就像我們和風箏的距離,只是隱約能看見,知道她存在著罷了。
左安仰著臉看風箏離這里的距離真的好遠好遠!線輪快速地轉動,等左安低下頭的時候線的這一端不知道怎么脫離了手,試著抓了一下,結果沒有抓到。風箏就那樣一下子飄遠了,帶著那條細細的線。
怎么風箏沒了!布藍大喊。
墻這邊的習見聽見了,她抬頭看,那風箏真的不見了。或許從前的我們就像這失了線的風箏,再也找不回來了。
墻那邊的布藍,淚汪汪地看著左安,風箏不見了,你這頭豬,然后猛地一下把左安推倒了,你不可以不見了!
左安說,我又不會飛,我能去哪???
布藍說,飛了我也要把你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