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個女生是誰，我們互相對視了三秒鐘，雖然彼此都沒有說什么，但是從她含著淚花的眼睛里，我看出了她對我的感激。

趁我不注意，另一個男同學(xué)突然把我推向一邊，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滑倒在地上。

“讓她去告訴老師好了?！?/p>

施敘在我費力站起來的同時說了這句話。

2

我和那個女同學(xué)互相攙扶著離開車棚，從施敘身邊走過的時候，我是低著頭的，我沒再看他一眼，當(dāng)時的我弄不清楚是否是真的害怕他了，又或者心里很清楚，即使去告訴老師也是無濟于事。

我承認(rèn)，我是心虛好了。

可是，沒離開車棚多遠，我卻遭到了報應(yīng)。我的頭被身后飛來的石子擊中--

很疼，真的很疼。

瞬間的疼痛將我整個腦袋麻痹住，處在半昏迷半清醒狀態(tài)中。

身邊的那個女同學(xué)疑惑地看著我，卻沒有說話。

我會意地笑笑，裝作用手撓后腦的姿態(tài)，我說：“兩天沒有洗頭了，有點癢而已?！?/p>

她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卻是破碎的表情。

此時，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腦袋好像流血了，因為我隱約感覺到有黏稠的液體在我的頭發(fā)間窸窸窣窣地蔓延，恍然間，我似乎聞到了從后腦傳來的血腥味。

我和那個女同學(xué)在教學(xué)樓門口分開，我們誰都沒有互報姓名，她沒有對我說感謝，我沒有機會說不客氣，甚至，我們連分手的時候都不曾互道再見。

艱難地走到教室的時候，我的頭已經(jīng)昏昏沉沉的。

我和蘇啟陽是同桌，當(dāng)他看見我以這副狼狽的姿態(tài)坐到他身邊的時候，他自然會好奇地詢問我：“云外，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我擺擺手，笑答：“沒事，沒事?！?/p>

“這……是什么？”蘇啟陽突然握住我的手腕，兩只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的手掌。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動作，連忙抽回手放到背后：“剛才不小心碰到油漆了……車棚最近在刷紅油漆。”

“??！是血！默云外，你流血了！”

身后，傳來一個女生的驚叫。

我側(cè)過頭，無力地回答道：“同學(xué)，是油漆，是油漆啦！”

就在我回答的同時，我感覺有什么東西輕輕地觸摸了一下我的后腦，我驚愕地轉(zhuǎn)身，看見臉色蒼白、手掌沾滿鮮血的蘇啟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