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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jié):死者請說話(17)

死者請說話 作者:(美)哈蘭·科本


大寫的R。

購物袋上的第一個字母是個大寫的R,可惜其他字母扭成一團,難以分辨,只知道是種蠻花哨的字體。好了,我們再仔細看看,還有什么別的線索嗎?

就在這時,電腦屏幕全白了。

可惡!我按下刷新鍵。連接失敗的畫面又再次出現(xiàn)了。我回到郵件窗口,點擊超級鏈接,還是失敗。

畫面鏈接消失了。

我盯著空白的屏幕,眼前的事實再次震撼我,提醒我:我剛剛看到了伊麗莎白。

如果這只是夢境,我可以用理性將它趕走,可是這不是夢。我無數(shù)次夢見過伊麗莎白復(fù)活。在大部分的此類夢境中,我總是傻傻地迎接她的歸來,激動得忘了懷疑或發(fā)問。我清楚地記得其中的一個夢境,雖然已經(jīng)忘記我們身在何處或正在做什么,但還記得我和伊麗莎白相聚、歡笑之間,我突然意識到這只是個夢,那種感覺讓人窒息。我清晰地知道,不久后我就會孤孤單單地醒來。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在意識到夢境的一瞬間,我伸出手想抓住她,將她擁入懷中,拼命地不讓她走。

我知道夢境和現(xiàn)實的區(qū)別,但我剛剛在電腦上看到的并不是夢。

畫面里的伊麗莎白也不是鬼魂,我不相信鬼魂之說。我知道,內(nèi)心有疑慮時最好保持開放的心胸??墒?,鬼魂不會變老,可是畫面上伊麗莎白已經(jīng)老了。雖然老得不多,但是八年的時光也不短。再說,鬼魂也不會自己改變發(fā)型,畫面上的伊麗莎白是短發(fā)。我想起了月光下披散在她肩頭的長發(fā),還有剛剛看到的時尚短發(fā),以及那雙眼睛,那雙我從7歲起就看得發(fā)呆的難以忘懷的眼神。

是伊麗莎白的眼神,沒錯。她還沒有死。

淚水再次涌上雙眼,這次我強忍住淚水。我一直是很容易掉眼淚的人,但伊麗莎白的喪禮過后,我好像再也無法流眼淚。并不是人們常說的欲哭無淚,或淚水已經(jīng)流干,也不是悲傷過度,盡管確實可能有這方面的部分原因。我想,那是因為我本能地切換到一種方位的姿態(tài)。剛得知伊麗莎白的死訊時,我敞開心門,于是痛苦洶涌而入,湮沒了我,我體會到了所有的至深的痛苦。那種痛苦令人難受,無法自拔,所以此刻我本能地組織這一切再來一次,我再也受不了那種傷痛。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可能是半個小時吧。我慢慢地嘗試放緩呼吸,穩(wěn)定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保持理智,我必須保持理智。此時,我應(yīng)該去伊麗莎白父母的家里,但是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的我無法面對他們。

另外一件事浮現(xiàn)腦海。

莎拉?古哈。

洛威爾警長在電話里問我對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有,當(dāng)然有。

我和伊麗莎白小時候玩過一個游戲,或許你也玩過。把中間名當(dāng)做第一個名字,再把從小到大生活過的街道當(dāng)做姓,例如我的全名是大衛(wèi)?達格?貝克,我在達比路上長大,那么我就叫達格?達比。而伊麗莎白就是……

莎拉?古哈。

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我拿起電話,打電話給岳父岳母。他們還住在古哈路的房子里。接電話的是岳母,我謊稱忙得太晚了。一般人都會接受醫(yī)生的這套說辭,這也算是當(dāng)醫(yī)生的額外好處。

我又打了電話給洛威爾警長,答錄機開著。我留言讓他有空的時候呼叫我。我沒有手機,我知道沒有手機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很另類了,但呼機已經(jīng)足夠讓我與外界保持聯(lián)系。

我靠在椅背上,心神不寧。荷馬?辛普森“收信啰”的提示驚醒了我。我馬上往前靠近電腦屏幕,抓起鼠標(biāo)。一個陌生的發(fā)件人地址,但主題是街道攝影。我胸口一緊。

我點開了郵件:

明天同一時間晚兩小時登錄bigfoot.com。

有封郵件是給你的。

賬號:Bat Street

密碼:Teenage

屏幕底下還有一行字:

他們在看,不要告訴任何人。

賴瑞?甘鐸,就是那個發(fā)型慘不忍睹的男人,看著埃里克?吳在一聲不響地處理善后。

吳是韓國人,今年26歲,身上不是傷疤就是刺青,著實令人望而卻步。他也是甘鐸所認識的最心狠手辣的家伙。吳強壯得就像輛小型的坦克車。體格健壯的家伙,甘鐸認識的也不少了,但是其中很多人其實是中看不中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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