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wèi)國,”范小雨喊著,“我當初還以為你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沒想到……你也不過是心胸狹窄、小肚雞腸的男人!”
周衛(wèi)國大吼一聲:“送客!”
范小雨拉起陳怡:“我們走!”
“等等!”周衛(wèi)國突然走了過來。
范小雨回過頭來:“你到底想怎么樣?”
“劉,徐書成——他怎么樣了?”
“虧你還能惦記他!”范小雨顯然還在情緒中,“他挺好的,彈片已經(jīng)取出來了。組織上會照顧好他的,你就甭?lián)牧耍 ?/p>
“代我問候他!”
“不管!要去自己去!我們走!”范小雨轉(zhuǎn)身離去。
周衛(wèi)國沖范小雨的背影說:“告訴徐書成,打鬼子有用得著我們的時候知會一聲!”
陳怡看著周衛(wèi)國:“這些年你一定經(jīng)歷了很多,但感覺得到你并不想跟我多說?!?/p>
周衛(wèi)國怔怔地看著陳怡。
“還能見到你真好!”陳怡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周衛(wèi)國看著漸漸遠離的三個人,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面對從清風寨無功而返的事實,邱明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倒是前去勸和的三人各有情緒。范小雨和許光榮那是不滿,而陳怡,則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五年了,曾經(jīng)彼此相愛的人如今卻形同陌路。這是陳怡怎么也沒料到的結(jié)果。這么多年來,周文一直占據(jù)著她的心。她一直都在守著當初的承諾:等他半輩子,再找他半輩子??墒乾F(xiàn)在,那個人卻不需要她再等了。陳怡只覺得心口空蕩蕩的,還疼。她知道,他變成這樣是有原因的??伤胂蟛怀鰜恚烤故窃鯓拥淖児什艜挂粋€人變得這么淡漠。
晚上,張楚來找陳怡。問及去清風寨的事,張楚這才知道,那個周衛(wèi)國就是當年的周文,從陳怡口中,他知道了當年那一出貍貓換太子的真相。
看著陳怡郁郁寡歡的樣子,張楚心里也不是滋味。因為,她所有的喜怒哀樂,從來都與他無關(guān)。
張楚走后,陳怡想了又想,終于還是決定去找邱明。
邱明還沒睡,他看了看陳怡,笑了:“剛才有些話不方便說出口吧?!?/p>
陳怡一愣:“團長您怎么知道?”
“你這小妮子,一到八路軍團我就是你的領(lǐng)導,你心里想什么,我還不知道嗎?”
陳怡笑了。
“來,坐下說吧。”
陳怡坐下,說:“那個周衛(wèi)國,我以前認識!他是我在上海復旦大學的同學,也是張楚的同學。那時候他不叫周衛(wèi)國,叫周文?!?/p>
“周文?”
“那時候,我們——”
見陳怡吞吞吐吐的,邱明說:“怎么?他喜歡過你?”
陳怡臉上一紅:“是!是相互的,我也愛他!”
“那你們——”
“后來,發(fā)生了很多事,發(fā)生太多的變故,我已經(jīng)五年沒有見到他了!我還以為他——真沒想到我們會是在這樣一種場合上重逢?!?/p>
“事事難料??!你后來沒有去找過他嗎?”
“您是知道的,我從畢業(yè)開始就已經(jīng)和以前的一切全部斷絕了?!?/p>
邱明點點頭:“我明白,真是難為你了!”
陳怡苦笑道:“五年了,感覺得到,他一定經(jīng)歷了很多事,我真不敢相信現(xiàn)在的周衛(wèi)國就是當年的周文!”
邱明說:“陳怡同志,自從我們決定投身革命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jīng)將個人的一切徹底放棄了!但我理解你的感受!”他笑了笑,“我想,他能打出騎風口那樣的仗,那他絕對已經(jīng)稱得上是一個英雄了!這說明,你并沒有看錯他!”
陳怡一臉黯然:“可,可他就是不肯來參加八路軍,我,我真是沒用——”
邱明笑了:“這怎么能怪你呢。好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過幾天,我再去趟清風寨?!?/p>
陳怡抬頭看邱明:“您親自去?”
“對!”邱明說,“周衛(wèi)國是個人才,對于我們虎頭山來說,他可以說就是當年的諸葛亮。劉備可以三顧茅廬,我邱明不比劉備,但是我可以七顧茅廬,十顧茅廬!我不信請不動他周衛(wèi)國參加八路軍!我們八路軍就是能容人,就是能用人!”
可是,還沒等邱明去請,清風寨就遭到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