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同學上完美術(shù)惡搞?。 ?/p>
見我們都睜大了眼睛互相張望,只有駱邵恒先反應了過來,他敏捷地一跨跳過了椅子,然后飛快地就向著后門的方向跑。
“駱邵恒你等等我!”
看著他急匆匆跑開的身影,我想要追過去,但又不能放著飯盤在桌子上不答理,遲疑了幾秒,我還是決定一手托著一個餐盤,狼狽地向著后門的方向疾走。
才走到門口,我就被外面的狀況給嚇到了。
食堂的后門連著一條河,學校砌了一堵挺高的墻以保安全。因為食堂所處的方位屬于學校比較偏僻的角落,旁邊只有一幢兩層矮樓,作為已經(jīng)廢棄的樓房,很少有學生會去那里,也很少會有人注意檢查那里。
只不過,就在這個毫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那堵灰蒙蒙的墻面被染上了一大塊藍色,顏料還在濕噠噠地往下淌著,不斷地延伸到地面近半米多的范圍內(nèi)。在陽光的照射下,冷調(diào)的液體與中午的暖光還有綠色樹影相互映襯,顯得異常突兀醒目。
從顏料干濕程度可以看得出來,它才被潑出來沒有多久,可是……我和駱邵恒明明就在食堂里,為什么都沒有注意到這里的狀況?
“喂,同學,是不是你干的?。俊币娢覀兣艹鰜?,拿著拖把的阿姨直接屏蔽了駱邵恒,她走到我面前就拉住我。
“不是我??!我只是追出來看看而已,真的!”
“我看就是你吧,我一到食堂里喊,就你緊張兮兮地跑了出來!”
跑出來的又不只我一個!不要屏蔽那個在墻邊站著的人好不好?
我拼命地搖頭,偏偏手中還托著兩個托盤就是沒辦法推開她。
對方根本不理會我的話,手還牢牢地抓緊,仿佛就打算抓我去做替罪羔羊!
我哭喪著臉想要向駱邵恒求助,只是對方實在太認真地查看墻上顏料的痕跡,過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我這邊的情況。
“你說不是你做的誰能證明啊,不行,你一定要跟我走一趟,現(xiàn)在的學生真是越來越?jīng)]素質(zhì)了。到處搗亂!”
“的確有人在搗亂,不過以她的智商還輪不到她做這樣的事。你放心,我會讓保安部馬上把這里處理干凈的,不用急著去找其他的人墊背了。”
駱邵恒說話一如既往地不客氣,那種趾高氣揚的態(tài)度明顯不把對方放在眼里。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聽到他的話后一下子著急了,臉上蔓延了些許紅暈,卻還握緊著手中的拖把,逞強地還嘴:
“什么找人墊背!我看你們就是犯人!你們兩個那么可疑,別當我……”
“??!真的有啊……”
一個激動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我還沒看清身后的人,一個黑影就一溜煙地竄到了墻邊,火紅色的頭發(fā)在陽光下特別的亮眼,她四周都籠罩著一股能夠感染人的活力,而她身邊的另外兩個人--一個穿著跟動畫中巫婆一樣的黑色大斗篷的少女,一個邋里邋遢、儼然沒有睡醒、腳上穿著拖鞋的男生,讓人只要看一次就能記住他們的組合--白黔。
“翎雁你的占卜真的好準?。∵@里真的有Ghost留下的線索哎!不過……藍色?唔,這到底算什么嘛……”慕容翎月根本不顧場合地說著,完全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然而我能感覺得到在她沖過來的那一剎那,駱邵恒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壓瞬間降到了最低。他陰沉地看著正盯著墻壁看得仔細的慕容翎月,雙手交叉在了胸前:“以一個考試不作弊就一定合格不了的腦袋,要知道藍色代表什么,還真的是個很有難度的問題?!?/p>
慕容翎月一顫,機械般地轉(zhuǎn)過了身:“駱……駱邵恒你怎么在這里?不可能啊……這次翎雁的占卜消息我們沒有散播出去???”
她沖過來的時候都不看周圍有什么人嗎?我們都在這里有好一會兒了!
“是啊,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我一直站在這里,可是某人的眼睛怎么就跟瞎了一樣,一直都沒看到呢。”駱邵恒對于慕容翎月無視他存在的行為相當不滿,那看她的眼神簡直像是要將她直接凌遲一般。“走吧,梁秋實?!?/p>
駱邵恒輕哼了一聲,不屑地轉(zhuǎn)過身就要離開。
雖然嘴上喊著我的名字叫我一起走,但我怎么都有種被他當跟班仆人的感覺。
我無力地將餐盤丟給了那拿著拖把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么狀況的阿姨,屁顛屁顛地跟在了駱邵恒的身后。
“喂,駱邵恒,偷聽了消息你就老實承認嘛!大不了我只收你百分之五十的消息費啊!”
身后的慕容翎月還在不怕死地喊著,這反倒讓我更加不知所措了。
從來學校的第一天我就知道,白黔有個很會占卜的慕容翎雁和消息來源特別多的慕容翎月,以她們的能力,不管是從什么地方什么時候會知道Ghost的行蹤似乎也并不為奇,但是駱邵恒……
他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學生會睡覺,為什么又能知道食堂會出事呢?
問號在我的腦袋里堆積得越來越多,我沉浸在思緒里走不出來,連駱邵恒什么時候停下來都不知道,頭直直地撞到了他硬邦邦的后背!
“啊……駱邵恒,你怎么突然停下來了?”我捂著鼻子帶著一絲抱怨抬頭看向前面的人,只是落在我身上的駱邵恒的目光卻冷冷的,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午休時間在學校的小路上很少有人會過來曬太陽,現(xiàn)在四周都靜悄悄的,整條小徑上只剩下我和駱邵恒兩個人。
“你在想剛才慕容翎月的話嗎?”他微抬起頭,用一種高高在上的俯視視線看著我,他身后的陽光刺眼地勾勒著他的輪廓,臉部因為逆光而模糊著,唯有那雙眸子和左耳處的耳釘,發(fā)出銳利的光芒,讓人無法無視。
心跳莫名地慢了一拍節(jié)奏慌亂了。
我條件反射般地搖頭,又點頭:“是在想……但是我絕對沒有懷疑駱邵恒偷聽他們情報這樣的事!我只是很好奇,為什么一直在學生會里睡覺的你,卻知道Ghost的行蹤呢?”
“哼?!瘪樕酆阋馕恫幻鞯剌p哼了一聲,“你想知道?”
“沒……沒有!如果你不想說就不用告訴我了,哈哈……其實我……其實我并沒有那么好奇,真的!”
不好奇是假話,可是面對駱邵恒這張臉,要讓自己試圖從他嘴里挖到什么,我可不想再被他諷刺一頓……
“如果我說,是Ghost自己向我透露了他們的行蹤,你信嗎?”
駱邵恒的聲音緩緩地在我耳邊響起,就好像是我的幻覺一般,我不解地眨眨眼睛,一點兒都沒有明白他在說什么。
“Ghost向你透露了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