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單亦林失蹤的第7天,已經(jīng)發(fā)生了四宗同樣的案件。受害者分別從三樓墮下,身上多處骨折。除此之外,還有三個共通點:一、受害者都是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墮樓,耳朵仿佛有幻聽,好像有人在控制著他的言行舉止一樣;二、受害者都是高二的學生;三、他們都是舞蹈社團的老成員。
侯司辰從多位同學口中打探單亦林的性格,發(fā)現(xiàn)他的確是一位優(yōu)等生,沒有不良嗜好,對舞蹈也沒有表現(xiàn)得格外敏感,性格溫和,并沒有跟誰結(jié)怨的記錄。如果真的要找缺點,那只能說單亦林是個書呆子,或許太專心讀書而忽略了人與人的交際也說不定。
單亦林沒有傷人的明確動機,但他的確失蹤了,而且是全校惟一失蹤的人。
接二連三的案件發(fā)生,看著一個個受害者躺在病床上無法動彈,并失去了追尋夢想的步伐,單昔璇的恐懼越來越濃烈了,不安的預感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可以再隱瞞這個秘密了。為了哥哥的安危與名聲,單昔璇決定義無返顧地把秘密交給宮正勛。
午休,猛烈的太陽照射的大地,溫暖卻無法滲入忐忑不安心臟。單昔璇一直抱著雙手,壓抑著心臟那陰森的寒冷,卻壓抑不了瑟瑟的顫抖。
遙遙遠望,宮正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個滿臉憂郁的少女。突然而來的傷感令人措手不及,宮正勛想不出安慰的說話,只能下意識粗魯?shù)睾鹊溃骸把?,單昔璇,干嗎用這種死樣子恭候我?”
單昔璇猛然抬頭,凝視著宮正勛,嘴巴微微張開了,卻又仿佛被什么卡住了喉嚨一樣,激動的聲音又吞回去了。
宮正勛察覺到單昔璇的憂慮,仿佛隱藏著什么重要的心事一樣,但宮正勛沒有正面發(fā)問,只是露出玩世不恭的神色,笑說道:“什么事可以讓你這個女霸王如此煩惱???該不會是在害怕將要輸給我,想跟我求情吧?”
單昔璇一聞,忿然作色,氣鼓鼓地反駁道:“我不是來跟你開玩笑的!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
“說吧!”宮正勛立刻繃緊了神經(jīng),認真切切地回應道。
突然改變的神色讓單昔璇微微一愣,少女遲疑地發(fā)現(xiàn)宮正勛原來早已看穿自己的擔憂,只是自己懵然不知而已。再一次發(fā)現(xiàn)宮正勛的聰明,為搖晃不定的單昔璇打了一支強心針。明白無計可施之下,單昔璇惟有將壓抑在心頭的不安告訴眼前的偵探:“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或許你會很驚訝,甚至覺得很荒謬,但請你相信我,除了把這件事告訴你,我真的想不到什么方法可以救哥哥和那些陸續(xù)被害的人!”
宮正勛用力抿了抿唇,沉重地點了點頭,再呼出罕見的溫柔:“我相信你,只要你是真心想告訴我的,就算荒謬,就算可笑,我都會相信?!?/p>
“宮正勛……”單昔璇不敢置信地凝視著宮正勛,搖晃的波光差點模糊了眼睛,“謝謝你……沒想到冷血妖怪都有溫柔的一面?!?/p>
“……”宮正勛無奈地反了反白眼,焦急而氣憤地催促道:“不要婆婆媽媽的,快說吧!”
單昔璇扁了扁唇,鄙視一下這只依舊冷血的怪物,再恢復冷靜的理智,緊張地解釋道:“其實我哥有一個駭人的秘密,是十二歲那一年,我看見他用一種奇怪的方法救了一個打算自殺的人,我才發(fā)現(xiàn)他有這種古怪的能力。我忍耐了很久,最后還是按捺不住去問哥哥,他說他好像天生就可以控制別人的意志,因為小時候去玩,家里的貓兒頑皮地跳到屋頂不肯下來,我哥在心里祈禱貓兒自己下來,誰知道貓兒真的按他的思想去做。后來哥哥在一些動物身上嘗試,果然能夠催眠動物。長大了以后,哥哥就利用這個優(yōu)點去幫助一些自尋短見的人?!?/p>
“怪不得四個受害者都說有幻聽,而且有人說看到單亦林跟蹤了第一個受害者。那就是說,單亦林也曾經(jīng)跟蹤后面三個受害者,只是在沒有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已經(jīng)催眠了他們?!睂m正勛換了一種語氣,再冷靜地說道:“我讓侯司辰打聽了單亦林的同學的口風,發(fā)現(xiàn)單亦林的確沒有什么作案的動機,而且受害的四個人都有一個很讓人懷疑的共通點--他們都是舞蹈社的老社員。那就是說,犯人針對的并不是舞蹈,而是舞蹈社,在我們還沒有考進來這里的時候,舞蹈社里的學長學姐們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結(jié)下了這個仇恨?!?/p>
“你這么肯定,一定是因為結(jié)仇?”單昔璇有點不解地問道。
“真笨!”宮正勛沒有耐性地責備一句,再解釋道:“陸續(xù)受害的四個人分別是陳敏、馮曉玲、高惠恩及李明浩,全都是高二的學生,從高一已經(jīng)加入了舞蹈社。如果說是舞蹈社高二級的學生全部人都知道了什么秘密被害,那又說不過去,因為高二級的舞蹈社社員有二十幾個,而我發(fā)現(xiàn)犯人是案字母排列順序而作案的,所以剩下的機會只有M、N、P、Q、S、W、X、Y,這幾個漢語字母可以當姓氏的字母,而我算過,當中只有三個字母是符合高二級舞蹈社社員的姓氏,所以剩下的受害者最多只有五個,我已經(jīng)讓侯司辰幫忙留意一個姓蒙的學生。”宮正勛頓了頓,眉頭緊皺起來,仿佛恍然大悟,“對了,如果前四個受害者都是被你哥催眠的話,那么你哥很可能會跟蹤他們其中一個,只要我們趕快確定誰是下一個受害者,那么我們就可以找到你哥,同時可以解除他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