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到五百毫升,醫(yī)生說,差不多了。冷軍說,我沒事,再抽些。抽到九百毫升醫(yī)生二話不說拔了針頭,把臉色有點兒發(fā)白的冷軍推了出去。付國強領(lǐng)著幾名刑警在門外等著他,看見病人是槍傷,醫(yī)生已經(jīng)報案。
“挺能玩啊,又響槍了。”付國強斜著眼揶揄。冷軍握著手臂靠長椅坐下,闔上眼。
“誰開的槍?”
“不知道?!?/p>
“別他媽和我抖機靈!這次的彈殼和上回在菜場的一模一樣!”已經(jīng)有警察問過張杰,去現(xiàn)場取回了彈殼。
“操!你牛B你倒把人抓回來??!你沖我吼個卵!”冷軍從椅子上一躍而已,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一雙眼迸出了火星。
“我知道你牛B,你是冷癲嘛。我告訴你,蕭南雖然是在逃犯,要不通過公安局,打死他你一樣要吃槍子?!?/p>
走廊一頭哭喊聲傳來,駱子建兩個還穿著新娘裝的姐姐扶著母親趕了過來。公安局勘查現(xiàn)場驚動了街坊,已經(jīng)有人去通知他們??藓奥曀盒牧逊危滠姷男囊魂囮嚢l(fā)緊。
“阿姨,您別太難過,不會有事的。”冷軍安慰駱子建母親。
“你住嘴!要不是你,我兒子怎么會弄成這樣!”駱子建平日善良溫婉的母親,暴躁得像頭獅子。耳光抽在冷軍臉上,冷軍低著眉一動不動。
“你們安靜點!病人度過危險期了!”護士推開門說。
冷軍轉(zhuǎn)身離開,把草包送來的三萬塊錢全部交進收費窗口。冷軍回了住的地方,茉莉花盆砰地在地上砸爛,一個油紙包露了出來,紙包撕開,一把烏黑的五四式手槍,幾十發(fā)黃澄澄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