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錯誤,瞬間的貪念。
她在夜色中開車穿過城市,穿過校園,來到他的房間,門虛掩著,輕輕推開,里面沒人。
上次來過的,還有個女孩在這里,她當(dāng)時也覺得有些緊張,沒有仔細(xì)打量,如今看,房間如這個年輕人一樣的樸素,書籍和窗臺上的仙人掌是惟一的裝飾。
她坐下來,習(xí)慣性地摸口袋找煙。
他自后面擁抱她,臉埋在她濡濕的頭發(fā)里。
房門合上的聲音,燈熄滅了,她覺得心里面有些東西在這一刻轟然坍塌了。
他將掌握中的她轉(zhuǎn)過身,黑暗中,月色下,她在明,他在暗,周小山臉?biāo)票?,眼中卻有一小朵火焰,欲望暗地燃燒,愈演愈烈。
他的手和唇蔓延在她的身上,牙齒將扣子打開,尖利地劃過她胸前的肌膚,張口含住她的乳,起先好像還頗有耐心地舔舐吸吮,突然便咬在了牙關(guān)中。她抽一口氣,身子向后稍傾,他在她胸前抬起頭來,伸手扶她的臉,對正自己的眼睛:“裘佳寧,你要躲?你要躲到哪里去?”
他將她打橫抱起來,置于床上,將她身上最后的衣物除盡,她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掙扎著要合上的雙腿被他按住,她的欲望像體液一樣無法控制地流淌,她要坐起來,要撥開他惡毒的手,可是無能為力,他瘦長的手臂堅硬有力,固執(zhí)地強(qiáng)悍地占據(jù)她生命的中心。
她坐起來,在他的手上,疼痛,混亂,抓住他的肩,眼光迷失,仰頭看著他,一直以來居高臨下的裘佳寧此時就有了點(diǎn)可憐的味道,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出沒有意識的聲音,拒絕些什么,渴求些什么。
他的臉,他的聲音,一如平常的冷靜,鼻尖撞在鼻尖上,他輕輕地問:“我是誰?”
“……”
“不要搖頭,不許再掙扎,不許撒謊,你說,我是誰?”
“……”
“我要你說話。”他另一手鎖緊她的腰,再讓她無處可逃。
“周,小山?!?/p>
死,或是成仙。
她喘息著,失去力量,額頭頂在他的肩上,周小山的一只手便讓道貌岸然的她原形畢露。
她看見他解開自己的褲子,那下面他不著存縷。他堅挺的器官從里面彈脫出來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想,他還會有多少事情讓她驚訝的呢?
燙的肌膚,硬的器官,恨的心,像要懲罰她,要將她撕裂,要嵌入其中,要骨血相連。
一點(diǎn)點(diǎn)的探入,一點(diǎn)點(diǎn)的伸展,每一下,都讓她震顫。律動之中,他有汗,從額頭上滑落,滑在鼻子尖上,她伸手要觸摸,被他捉住雙手,拉到頭頂。要她祭品般的任其擺布。
他一只手牢牢掌握她的雙手,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臀部,突然用了力,他躍入她的最底層,在那一刻兩人同時高潮。她聽見他的頭頂在她的肩窩上,悶悶地呻吟了一聲。
我們且回到故事的最初,關(guān)于這個女人和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
她是個前途無量的科學(xué)家,有智慧,有美貌,有抱負(fù),科研項目即將大獲成功,跟戀愛多年的男友就要結(jié)婚,一切完美平靜,只是一種東西多了一點(diǎn)點(diǎn):欲望,潛伏在心底里的,被這個年輕的男人撩撥起來,如今罪惡地得逞。
她想到這一點(diǎn),一陣涼意從脊背升起,鉆到腦袋里。
翻一個身,便后悔了。
她穿上衣服,不理他無聲的挽留,走到他的樓下,在懊惱與痛苦之中像個偷了腥又要抹凈的男人一樣害怕起來,她打個電話給周小山,色厲內(nèi)荏地告訴他要忘了這件事情,他沒回答,無聲地放下電話。
裘佳寧回到自己的車上,沒有勇氣和力量回家。
圓頂大禮堂在厚重的月色中隱隱發(fā)出青的光,鐘聲穿過夜幕一層一層地傳來,深秋的風(fēng)吹動高大的松柏,不動聲色,安靜地審視。這是百年的學(xué)府,沉淀著光芒四射的科學(xué)和文化。
她是殿堂里的罪人。
裘佳寧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