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言　高洋和李白玲有過你對喬喬那樣特朦朧的感覺嗎？

許　遜　高洋心里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方　言　那你見過高洋和李白玲一起刷過夜嗎？

許　遜　沒有。

方　言　沒勁。

許　遜　孫子騙你。哎，方言，你說喬喬現(xiàn)在會不會也……

方　言?。ù驍嗨┬辛诵辛耍谶@種特殊的環(huán)境下，還是少談女孩。這樣很容易渙散和瓦解咱們的革命意志。

許　遜　哎，是你先帶頭說的啊。

方　言　那我現(xiàn)在就帶頭不說了，以后咱倆誰也不許再提女孩的事。

許　遜　孫子再提！

方　言　王八蛋再提！

方言的頭重重地后仰磕在了墻上，許遜驚奇地看著一臉惆悵的方言不吭聲了。

劉會元住院期間，吳胖子來探望劉會元，碰巧高洋和馮褲子、高晉、卓越等每人手里拎一網(wǎng)兜水果及罐頭，也來探視，吳胖子嚇出一身虛汗，在高洋的主動下，雙方握手言和，高洋他們還陪養(yǎng)傷的劉會元玩起了撲克……

方　言?。ㄅ园祝τ谀莻€年代的人，撲克牌最能幫你消磨時光，甚至還可以增進友誼。高洋他們那天陪劉會元在病房玩了一天的“說瞎話”，這種玩法在當年很熱門。有一個重要的規(guī)則，就是你不能老說真話，如果出什么牌就說是什么牌，那叫賴皮。你必須真真假假聲東擊西，贏家就是那個欺騙戰(zhàn)術(shù)使用得最得當、最先出光手中牌的人。其實人生又何嘗不是在玩牌，生命并不在乎你手上拿著一把好牌，而是看誰把手上的牌玩得更出色。

8

北京三○一醫(yī)院，禮堂里面坐滿了看電影的軍人和家屬，正在放映的是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銀幕上的洪常青，正在煞有介事地指引吳瓊花走上革命道路。喇叭里突然廣播：“下面廣播緊急通知，婦產(chǎn)科的百姍，婦產(chǎn)科的百姍，請你立即回病房，請你立即回病房，你弟弟找你有急事，你弟弟找你有急事了，完了?！倍Y堂里頓時笑聲和噓聲一片。百姍穿了身軍裝，沒戴軍帽，坐在前排的一個角落里，她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悄悄離開座位，貓著腰順著便道溜了出去。

卓越突然從旁邊幽靈似的閃出來，他穿了身頗不合體的軍裝，戴著領(lǐng)章帽徽，顯得很滑稽，百姍嚇一跳：“哎喲，嚇死我了。怎么是你呀？”

卓　越?。▋墒植逶诜蚀蟮能娧澏道铮┪覀儓F剛在工程兵演完出，我順道來看看你。

卓越說話的神態(tài)像個小大人似的，百姍笑著上下打量他……

百　姍　我怎么覺得你那么好玩呀，一點也不像個軍人。

卓　越?。▋墒謹傞_，聳聳肩膀）文藝兵都這樣，看習(xí)慣了就好了。

百　姍?。ㄝp輕推他一下）真討厭，你可把我給害了，我是偷著來看電影的，我們科肯定知道我值班的時候來看電影了。

卓　越　這我可要批評你了百姍同志，你也是的，這破電影我都看了好幾百遍了，你利用上班時間看電影，多不值得呀。

百　姍　沒辦法，誰讓我那么喜歡芭蕾舞《紅色娘子軍》的。你什么時候才能給我搞到票？

卓　越　到時候我把你帶進去就行了，要什么票呀。

百　姍　那什么時候才能演呀？我可要走了。

卓　越　我已經(jīng)通知芭團的領(lǐng)導(dǎo)了，他們特重視，這兩天就得為你特意安排一場。

百　姍?。ㄓ悬c不信）真的嗎？

卓　越　我就是騙誰也不會騙你呀，姐姐，你就放心吧，面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

百　姍?。ㄐα耍_誰也不行，我可不愿意有一個撒謊的弟弟。

卓　越?。ㄟB連點頭）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