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
　　
　　“‘謝謝您，教授，’我真誠地說道。
　　
　　我轉向一位匈牙利教員。
　　
　　“‘這里開會總是有這樣的聚會吧？’我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過總得找點兒話說。
　　
　　“‘是的，’我的談伴驕傲地答道。他小個子，約六十歲，穿灰衣，扎灰領帶?！覀冊趯W校里舉辦很多國際會議，特別是現(xiàn)在?！?br>　　
　　“我想問他，特別是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不過桑多教授又現(xiàn)身了，他把我領向一個英俊男人，那人好像很想與我認識?！@是蓋佐·約瑟夫教授，’他告訴我。
　　
　　‘我知道您的研究領域是土耳其人對喀爾巴阡山的統(tǒng)治？’ 蓋佐·約瑟夫教授說。
　　
　　“在這里，消息傳得真是快啊?！?，是的，’我表示同意。
　　
　　““我自己在這方面作了些研究，能和您討論討論，我會非常高興?！?br>　　
　　“‘約瑟夫教授興趣非常廣泛，’海倫插進來。她的語調能讓熱水結成冰。這令我大惑不解，海倫突然轉向我?！淌冢覀冞€有會要開呢，’她說。我一下懵了，不知她在跟誰說話，不過她堅決地挽起了我的胳膊。
　　
　　“‘這是怎么回事啊？’晚上的空氣很清爽，我從來沒有這么精神煥發(fā)過?！愕耐俏遗龅竭^的最友好的人民，不過我有個印象，你想砍了約瑟夫教授的腦袋?！?br>　　
　　“‘是的，’她馬上說道。‘他真讓人受不起?！?br>　　
　　“‘應該是受不了吧，’我指出?！銥槭裁催@樣對他？’
　　
　　“‘哦，他倒沒什么不是，真的，除了他是食肉的老鷹。實際上是個吸血鬼。’她突然停下來，盯著我，眼睛睜得大大的?！也皇侵浮?br>　　
　　“‘當然不是，’我說?！易屑毧催^他的犬牙了。’
　　
　　“‘你也真讓人受不起。’她說，把手抽開。
　　
　　“我懊悔地看著她?！也辉诤跄阃熳∥遥逸p聲說道。‘不過在全校人面前這樣做好嗎？’
　　
　　“她盯著我，我無法讀懂她眼里的憂郁?！畡e擔心，人類學系沒有人來。’
　　
　　“‘海倫，’我呻吟一聲。‘你能不能就嚴肅一次呢？我只是擔心你在這里的聲譽——你的政治聲譽。畢竟，你總有一天要回到這里，面對所有這些人?！?br>　　
　　“‘我一定要回來嗎？’她又挽起我的手，我們繼續(xù)走路?！还茉趺礃樱@樣做值得。我只想讓蓋佐咬牙切齒。尖尖的牙?！?br>　　
　　“‘嗯，多謝，’我嘟噥道。如果她打算讓任何人吃她的醋，在我這里當然奏效了。海倫的神色不允許我再問下去，我只好滿足于感受她沉甸甸的胳膊。
　　
　　“時間過得飛快，我們很快轉進了旅館閃亮的大門，進到靜悄悄的大堂。我們一進去，一個孤獨的身影立刻從黑色的高背椅和盆栽棕櫚樹中站起來，靜靜地等著我們上前。海倫低叫一聲，雙手張開，往前跑去?！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