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9)
　　
　　趙民點了點頭。陳凱鳴轉(zhuǎn)身對譚昌年說：“如果要是強行釋放朱亮的話，必須讓上級公安機關(guān)下達撤消命令！”譚昌年說：“讓你為難了！”陳凱鳴說：“為難我倒不在乎，問題是，這得需要時間吶！”朱亮的母親說：“要不，我讓云山打個電話?！?br>　　
　　這種公然違法電話，恐怕朱云山也不敢直接打。
　　
　　譚昌年對陳凱鳴說：“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現(xiàn)在去做做朱亮的工作。”陳凱鳴說：“那當然是最好了。”譚昌年說：“好，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标悇P鳴對趙民說：“你坐我的車一塊陪著?！?br>　　
　　朱亮的母親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有點晃悠。譚昌年急忙走過去，攙扶著她，走出了辦公室。
　　
　　陳凱鳴送他們出來，來到走廊，見到蘇巖正面對著墻壁站立著。幾個人像沒看見蘇巖似的，向電梯走去。
　　
　　陳凱鳴小聲向趙民交代著，“你拿著手續(xù)去，只要朱亮提出復議，你立刻暫緩對朱亮的拘留，馬上放他出來。”趙民說：“明白?！?br>　　
　　陳凱鳴把幾個人一直送到辦公大樓的門口。
　　
　　譚昌年和陳凱鳴的車已經(jīng)停在臺階前，陳凱鳴親自為朱亮的母親打開了車門。
　　
　　朱亮的母親說：“謝謝謝謝，陳局回去吧！”
　　
　　陳凱鳴站在門前目送著兩輛奧迪車先后離去。陳凱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蘇巖從門外進來，站在陳凱鳴的門前。陳凱鳴坐在椅子里沒有表情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支香煙。蘇巖從兜里掏出火柴，為陳凱鳴點燃了。陳凱鳴平靜地抽著煙。煙霧一圈一圈地升起，像農(nóng)村里傍晚的炊煙。
　　
　　蘇巖來到了看守所，看望朱亮。蘇巖掏出煙遞給朱亮。蘇巖掏出火柴要給朱亮點燃，朱亮從蘇巖手里拿過火柴自己點燃了。蘇巖說：“他們來看你了？”朱亮點了點頭，“對！”蘇巖說：“你是怎么說的？”朱亮說：“就按你教我的，我說要和你斗爭到底！”蘇巖說：“他們相信嗎？”朱亮說：“相信！”蘇巖說：“你自己也相信吧！”朱亮沒有吱聲。蘇巖說：“將來，我把你放出去，你一定會和我斗爭到底的！”朱亮說：“我……不會?！碧K巖忽然說：“你昨天說王晨表面上和我談戀愛，可實際上她卻一直和徐廣澤睡覺。她怕她和徐廣澤的事兒暴露出來，就和我談戀愛來做掩護。朱亮，你這種說法要是讓我們領(lǐng)導知道了，你說他會不會懷疑是我把王晨殺了？”
　　
　　朱亮微微愣了一下，“不會吧！”蘇巖說：“懸吶！王晨背著我干出這種事兒，以我的性格干掉她不是不可能??！”朱亮不吱聲了。蘇巖說：“朱亮，實話告訴你，我現(xiàn)在的壓力很大。”朱亮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和任何人說這件事兒的！”蘇巖說：“這我相信，但問題是，你要是給我們領(lǐng)導偷偷地寫一封匿名信，我不就傻眼了！”朱亮說：“我……我絕對不會干這種事兒的？”
　　
　　蘇巖笑了，“你撒謊，其實你已經(jīng)干了。你不要否認，知道我和王晨談戀愛的一共有五個人。徐廣澤、黃敏、劉元魁、余楠再就是你！他們四個人，我一一調(diào)查，全都排除了，但只有你我排除不了。朱亮，你說不是你還會是誰呢？”朱亮想了想，無奈地點了點頭，“這個事兒是我干的！”蘇巖說：“你為什么要這么干？”朱亮說：“你搶了我的女朋友。我想報復你！”蘇巖說：“可當時余楠并沒有和我在一起，你憑什么要報復我？”朱亮說：“你們表面上沒有，但你們實際上已經(jīng)在一起了?！?br>　　
　　蘇巖疑惑地看著朱亮。朱亮說：“你和余楠去昆都飯店吃飯，沒吃多長時間，你就先出來了。你開車走了，隨后，余楠也走了。你肯定是先去開房間等余楠和你……約會?！碧K巖笑了，“你的聯(lián)想挺豐富??！”蘇巖當時先走是因為他把余楠罵了。朱亮說：“蘇哥，我特別特別生氣。你幫我擺平了曹勇，我在心里感激你，可我沒想到，你竟然能干出這種事兒，所以……我就給你寫了匿名信！”蘇巖說：“你寫匿名信，我能理解。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和王晨相處時間不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