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已經(jīng)緩緩開始駛動,兩個日軍機槍手四仰八叉地睡著。突然高昕驚叫了一聲,一名日軍厚顏無恥地看著滿車人,伸在高昕腿上的手仍沒有拿開。何莫修咬咬牙站了起來。
高昕低聲道:“別。顧全大局。我自己能對付?!彼涯羌一锏氖滞崎_,可沒用。兩個日軍眼前忽然一花,四道風的一雙手掌伸在他們眼前,兩人的頭重重撞在一起。
日軍驚怒交集,其中的一個已經(jīng)撲過來,唐真一槍托撞在他腹部,那家伙立刻蜷在車角。另一個一看,立刻老老實實在同僚身邊坐下。
四道風這時才發(fā)現(xiàn)駕駛室里的兩名司機透過后窗往這邊看,他們指著蜷在地上的同僚哈哈大笑,同時用日語說了句什么。
四道風問:“他嚷什么?”歐陽笑道:“請你坐前邊。因為你很厲害。”四道風翻了個白眼,坐下。司機又嚷了句什么。歐陽又說:“他們請趙老大您坐前邊。”
趙老大想了想,站起來。車剛停下,撩開篷布的趙老大忽然驚呆了,就在幾十米開外的路邊,一座完全被焚毀的村莊正冒著黑煙。
115、恍然大悟
山野里,龍文章蹲在樹林里,遠遠看著地平線外那幾道上升的煙柱,他的隊友和龍媽媽也在一旁。龍文章的表情很難看:“這里也過不去沽寧?!?/p>
龍媽媽從他身邊摘下一根野菜,放在一個小布包里,六品居然也在摘,還對龍文章解釋:“做湯用的。”龍文章皺了皺眉,那兩人處得如此融洽,讓他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沽寧日軍司令部,幾個日軍軍醫(yī)在給李六野做急救,伊達問沙觀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沙觀止怒道:“我怎么知道?!”
伊達使勁搖著李六野:“你應該在去潮安的路上的!” 李六野使勁瞪著他,可實在說不出話。
沙觀止一見剛從車上押下的廖金頭,就追過去一邊打,一邊罵:“你這黑了心的,跟那畜生合謀整我的徒弟!”廖金頭一邊喊冤,一邊跪了下來:“冤死我啦!明明在跟四道風打,怎么一下就換成皇軍啊!反水的是古爍,我是死保六爺啊!”
沙觀止愣住:“古、古爍?”
伊達的反應比沙觀止稍快,他焦急地問:“何莫修呢?”
廖金頭叫道:“四道風搶走啦!”伊達傻住,他明白自己上了一個大當。
潮安日軍司令部,長谷川隨宇多田去休息室,他注意到一向倨傲的宇多田這次對他堪稱恭謹。就連飯?zhí)锷賹⒁娏俗约阂簿尤豢蜌獾攸c了點頭:“我已經(jīng)和本部通過電話,他們認為你提供的情報極有價值,何莫修是不能交給任何別的國家的。你有什么辦法嗎?”
長谷川立刻說:“我們可以說沒有找到或此人已死,德國人沒有辦法的。押送他的車應該已快到了。”
飯?zhí)稂c頭:“只有這樣了。我不想讓本部覺得在這樣一件重要的事情上,我什么都沒做過。”
長谷川立刻反應過來:“是您指揮了這次堪稱完美的行動,我只是提供了一些情報而已。”
飯?zhí)锝K于微笑了:“很好。我也覺得沽寧不是一個能讓你發(fā)揮特長的地方,到我的身邊來怎么樣?”長谷川興奮地說:“那也是我夢想的事情呵!”
這時宇多田敲門進來:“將軍,有長谷川君的電話。”長谷川鞠躬,出去。
沽寧日軍司令部里,伊達站在電話機邊,沙觀止怒道:“掘地三尺!給我把古爍那小子抓回來!”伊達也下令:“讓所有人集合待命!”幫徒和日軍爭先恐后地去了。
公路上,車仍在一點點往前蹭著,死去的中國人被排列在公路旁邊,何莫修開始干嘔。歐陽和他換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