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有機會一定告訴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神農(nóng)住什么地方???”
“普天之下,也許只有我知道神農(nóng)住在哪里了?!秉S帝望著遠方,露出些許悵惘神色,“你要去找神農(nóng),那么我也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次日清早,太陽剛剛升起,四周風清日白,風光旖旎,只是人影凋零,空蕩肅然?;ㄉ裨缭缙鸫玻熘鴳醒叱鰩づ?,她站在篷簾外,凝神眺望著遠處五彩斑斕的水天一色,嘆道:“真美??!天庭都難見如此美景,怪不得娘要在這世間環(huán)游?!?/p>
倉頡正蹲在帳篷里專心致志地伏案造字,地上擺滿了粗布條和風干了的干獸皮。倉頡出神地看著地面,突然眼珠子一亮,神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盯著一堆殘留的動物爪印和蹄印出神地看著。倉頡受到啟發(fā),靈機一動,立刻產(chǎn)生了靈感,他十分激動地用炭木畫著各式各樣的字形。這時,花神悄悄走入帳中,倉頡絲毫沒有察覺花神的到來,仍蹲在地上造字,花神見油燈還亮著,知道他一定是熬夜了,便走過去把油燈吹滅。倉頡頭也不抬,怒道:“出去,出去,跟你們說了,造字期間不要打攪我!”
“是!”花神轉身想走,倉頡一聽是花神,趕緊叫?。骸笆前⒒ü媚锇?!失禮,失禮,對不住,實在對不住??!”
“沒事,你還挺認真的,熬了一夜吧?”倉頡點點頭。
花神關切地說:“該休息還得休息,像你這樣不分晝夜地忙活,身子受得了嗎?身子要是累壞了,你還怎么造字啊!”
“是是,阿花姑娘說得是。”倉頡望著花神,花神低頭看著地上的字,又驚又喜,興沖沖地說:“這些是你造出來的字?”
“這只是一部分,還有好多沒造出來呢!”倉頡點點頭,高興地說。
“這是什么字?”花神拿起一張干獸皮條,問道。
“這是‘天’字。”
“這個呢?”
“這是‘水’字?!眰}頡在上面畫了幾條直線。
“這是‘風’,這是‘土’,這是‘山’,對嗎?”花神看著畫在獸皮條上的字,一一說。
倉頡詫異地望著花神:“對啊,阿花姑娘怎么知道的?”
花神心想:凡人真是太厲害了,居然能造出和上天一樣的文字來,太神奇了!過了一會兒,花神才笑吟吟地說:“呵呵,我猜的。你看,你這‘山’字不就像一座山嗎,讓人一看就明白了。”
“這么說我造的這些字大家能接受?”倉頡又高興又興奮。
花神微笑地點點頭:“一定會的?!?/p>
“那好,那我再加緊造字,爭取盡快把所有字都造出來,然后再去教大家使用?!眰}頡激動地看著花神。
“你也要注意休息。”
“多謝阿花姑娘關心?!?/p>
“對了,我來是向你告別的?!被ㄉ裢A送#终f。
倉頡感到有些吃驚:“阿花姑娘要走?”
“嗯,我昨晚已向黃帝二哥說過了,我要去找神農(nóng)?!?/p>
“你和他認識?”倉頡更詫異了。
“認識啊,我們是朋友。”
“首領同意你去了?”
“他為什么不同意?”
“哦,唉!”倉頡嘆息一聲。
“你怎么了?”花神見他神色異樣,忙問。
“沒事,沒事,既然阿花姑娘要走,那叫首領派人送你吧?!?/p>
“不用,我嫌他們走得太慢。對了,二哥昨晚喝多了,還沒醒呢。我就不去和他告別了,你一會兒替我去跟他說一聲吧?!?/p>
“行?!?/p>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造字吧,等我下次再來,可要看你所有的字哦!”
“是!”
“我走了!”
“阿花姑娘一路保重!”
花神點點頭,轉身走出帳篷,倉頡望著花神的背影,有些詫異地自言自語:“這個阿花姑娘究竟是什么背景啊?一面和首領結拜了兄妹,一面又和神農(nóng)是朋友,唉,這里邊可不簡單?。 ?/p>
夜色四合,草房里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神農(nóng)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困倦地沉入了夢鄉(xiāng)。他夢見自己給花種澆水,種子迅速發(fā)芽開花,花越長越高,花瓣越來越大。神農(nóng)忍不住爬上了花瓣,花瓣送神農(nóng)直上云霄,正陶醉之際,花瓣卻突然枯萎,他從空中摔了下來。神農(nóng)驚醒過來,連忙起身去看花種,神農(nóng)趿著草鞋走到草屋外那片花圃里,明晃晃的星空下,神農(nóng)發(fā)現(xiàn)種子還是沒有發(fā)芽,他心情沉重地凝視著無動于衷的花種出神。若兮醒了過來,她見神農(nóng)夜半走出屋里,便忐忑不安地披了衣服也出來了,若兮關切地問:“出什么事了?”
“沒事,做了個奇怪的夢。吵醒你了?”
“你也別太費神,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若兮說完,突然盯著神農(nóng)目不轉睛地看著,猛地驚住了,只見神農(nóng)兩鬢和頭發(fā)全部變白了,若兮正想開口,神農(nóng)卻有些詫異地看著若兮,說:“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你的頭發(fā)……”若兮怔怔看著神農(nóng)的頭發(fā),心一陣揪緊。神農(nóng)摸了摸頭發(fā),說:“我頭發(fā)怎么了?”
若兮的神色非常悲傷,她輕輕嘆了口氣:“白了?!鄙褶r(nóng)心中霎時一震,他怕若兮擔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笑:“是嗎?看來我老了,頭發(fā)總要白的,別擔心?!?/p>
若兮心疼地看著神農(nóng),疼惜地說:“外面涼,我給你拿件衣服?!鄙褶r(nóng)微笑著點點頭,若兮轉身進了屋。神農(nóng)看著花種,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癢,咳了幾下,他用手捂住嘴,不一會兒,若兮拿了件衣服走出來,見神農(nóng)咳嗽,忙說:“看,著涼了吧?”
神農(nóng)擦了擦嘴,轉過身說:“不礙事?!?/p>
“把衣服披上。”神農(nóng)接過衣說:“我知道了,你快進屋吧,我自己待一會兒就回屋了?!?/p>
“你也別待得太久了?!比糍庹f,神農(nóng)點點頭,若兮這才放心回屋,神農(nóng)目送著若兮進屋,然后看了看濕潤的左手,夜色下,手心里握著的竟然全是鮮血,神農(nóng)皺了皺眉,心里突然涌起一陣莫名的感慨和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