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凌臉上掠過一絲驚訝的神情,隨即忍不住反問道:“你不是催眠師嗎?為什么還會遇到那種事情?”鄭玉兒露出一絲苦笑:“催眠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需要作長時間的集中力準備。我當時剛剛被人帶到這里來,又被臨時拋下了,落入到人販子手中,無論體力還是精神力都十分糟糕,自然無法用催眠術(shù)來自保。如果不是燕王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我,我就算最后能夠脫離險境,也必定會遇到很糟糕的事情?!?br>
“原來是這樣?!毖粤椟c了點頭,“燕王既然有恩于你,那你剛才為何要……”鄭玉兒沒有說話,只是露出急切的神情看著正在愈燒愈烈的皇宮,猛地轉(zhuǎn)身想要離去。言凌上前一步拉住鄭玉兒的衣袖。只聽見“嗒”的一聲,他手里的強磁力手銬已經(jīng)銬住了鄭玉兒的右腕。鄭玉兒身形猛地一滯,回過頭時用一種艱澀的語氣反問道:“你是時空警察?”
言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犯人代號催眠師,根據(jù)時空法案第四款第一條,你已經(jīng)以妨礙時空秩序罪,被時空管理局逮捕。如對此逮捕令有異議,請跟我回去以后,再向時空法庭提起上訴?!毖粤鑷@息一聲,“我差一點兒就被你騙過去了。其實你第一次唱起那首姑蘇小調(diào)的時候,我應該就已經(jīng)被你催眠了。要不是我深信朱棣不是個會自盡謝罪的人,恐怕永遠也發(fā)現(xiàn)不了你的破綻……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除了我和朱棣以外,你還催眠過什么人?你現(xiàn)在可以不回答我,但是你所說的一切,都會由我的觀察員記錄在案,作為日后的陳堂證供?!?br>
鄭玉兒見言凌拆穿了自己,表情反倒鎮(zhèn)定了下來:“凡我來這里以后接觸過的人,都被我下達了催眠暗示。包括燕王本人和他身邊的護衛(wèi),朝里的大臣,宮里的人,甚至是馬后。不過只有一個人例外……”
言凌下意識地反問:“誰?”鄭玉兒低下頭去,輕聲說道:“皇上。”
言凌大感意外:“難道你不是靠催眠他來……”他本想說“邀寵”二字,看見鄭玉兒那種愧疚的神情,終究又覺得不忍。鄭玉兒露出感激的神情,正要開口說話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紛沓的腳步聲,有人扯著嗓子大喊道:“有人跳到火里去了!快救人!”
“陛下!”鄭玉兒渾身一個激靈,一把推開言凌說道,“我要過去看看!”奈何言凌卻將強磁力手銬的另一頭銬在了自己手上。鄭玉兒用力掙了幾下沒掙脫,急得眼中泛淚道:“求你讓我去救陛下和我的孩子脫離險境。過后你要怎么處置我都行!”言凌用力地拉住鄭玉兒的手腕,壓低聲音說道:“你已經(jīng)被捕了!如果再擾亂這段歷史的話,會被時空法庭判處極刑的!”
兩人正在拉扯間,這時一個他們都十分熟悉的聲音略顯驚詫地問道:“玉兒,你和言大伴在這里做什么?”言凌和鄭玉兒都是一愣,卻見建文帝一身縞素站在那里,手里還牽著三皇子朱文玨。
看建文帝平靜的神情,仿佛外面的破宮之災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直到他看見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朱棣,方才動容道:“皇叔怎么也在這里?”鄭玉兒顧不上向建文帝解釋,竟一轉(zhuǎn)身直朝言凌跪了下去。
言凌被鄭玉兒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抬頭見建文帝和朱文玨都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娘娘有什么話請直說。”
鄭玉兒拉住言凌的袖子,語氣哀懇地說道:“求你讓皇上和我兒子平安離開這里。我愿意為此接受任何處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