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p>

咔噠，防盜門打開，我忍不住回頭對傻掉的小禾笑了笑，問：“是不是把彩頁送到前臺就可以？”

他目瞪口呆地點頭，伸出個大拇指，嘿嘿一笑：“程助理，你比林經(jīng)理說的機靈多了，不像個傻冒??！”

傻冒？！我窒息，上下左右自我打量，我哪里像？林鳳眠，你口不對心啊。你這是誹謗！外加赤裸裸的嫉妒。我握拳心下感慨，真是人心不古，果然能者招嫉。

風(fēng)很大，吹得樹枝直晃。

小禾非常敬業(yè)，拉著我一個下午，一口氣跑了三個樓盤。三個樓盤跑下來，小禾眼睛晶晶亮：“程助理，今天效率最高，平時，我都上不了樓?！?/p>

我點頭，扇扇手上的資料，道：“我要先走一步，回家休息?！蔽业哪_，幾乎都要跑斷。

“好，時間也不早了。明天見?！毙『虥_我擺擺手，做了個再見的動作。

“好，再見?！蔽乙矒]揮手，轉(zhuǎn)過身，伸手掏出手機，熟練地撥號，明天我要爭取五萬的訂單，哪有工夫來撒彩頁。

“喂，哪位？”

“林經(jīng)理，是我，程寶珠。”

“什么事？”

“我明早要跑業(yè)務(wù)，爭取五萬的訂單?！?/p>

“五萬的訂單？”電話里傳來林鳳眠的疑惑，“你有地方跑？”

我驕傲地回答：“是啊，林經(jīng)理，我有客戶，是德隆科技?！?/p>

“德隆科技？”聲音提高，林鳳眠的語氣十分驚詫，“你說是德??？怎么可能！”

“是，不錯，就是德隆，所以，我明早不來公司了?！蔽乙鈿怙L(fēng)發(fā)地說。

電話里傳來低低的笑聲：“好，但愿能看到德隆的大訂單。”

“寶珠在此，如你所愿?！蔽遗闹馗罋馊f丈。

林鳳眠沉默了一會兒，好久才說：“如果不成，也不要氣餒?！?/p>

“你不要泄我的氣啊，林鳳眠?！蔽也粷M地跺腳，語氣里有一絲絲撒嬌的意味。

“好，祝你成功。”仍然是低低的笑，摻雜著一絲寵溺，將我的心也醉了過去，完全沒有注意林鳳眠已經(jīng)收了線，我捏著個手機傻笑得無比甜蜜，渾身充滿了動力。

好嘞，加油加油！我朝天揮動手臂，有力度地左勾拳，出擊出擊，五萬元的訂單，就在前方。

提前下班有什么用？練習(xí)馬步？對著鐵門唱歌？六點半了，我再次看表，大門仍然緊鎖，翠絲姐姐難道加班？我身體從內(nèi)而外，每個骨節(jié)都酸痛不已，我蹲在門口，等著翠絲歸家。

“你有電話了，你有電話了……”

鈴聲響個不停，我七手八腳地按下電話。好大的嗓門透過電話刺得我耳膜作痛：“程寶珠，我忘記帶錢了！”

“??？那跟你回來不回來有沒有關(guān)系？姐姐，我都等了一個半小時了啊?！?/p>

“事實是，我沒有錢坐無人售票車回來?！?/p>

我嘆氣：“你可以跟身邊的人借錢啊?！?/p>

“寶珠，說起這個我就生氣。”電話里的翠絲語氣憤慨。

“哈？”

“我先跟個帥哥借，結(jié)果，他身上只有五毛零錢。”

“哦。”

“然后遇到個美女，跟她借……”翠絲一下停住。

“然后？”我問道。

“然后，她倒是有錢，不過是一百的?！?/p>

我嘆氣?！叭缓蟆蔽揖椭朗虑橛泻罄m(xù)，否則翠絲不會這么憂怨。

“然后，我跟個老太借?！?/p>

“然后?！蔽彝兄?，等著她自己復(fù)述。

“然后，我就進了警察局?！?/p>

“什么什么？”我一下子站起來，驚詫萬分，“你怎么跑去那兒的？”

“她媽的，她是個老年癡呆末期，掏了卷衛(wèi)生紙給我，然后，等著讓我給她找零錢，我哪有零錢找給她？她就報警說我用衛(wèi)生紙訛了她的錢！”電話里翠絲姐姐咬牙切齒，“我不管，小陸出差了，你給我來警察局，跟她對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