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水又不讓喝?什么意思啊?”本來也想喝點的楊銳不滿地嘟囔。
“那水的任務就是給你增加半公斤的重量?!?/p>
聽了霍克沒理找理的話,楊銳就覺得嗓子里一熱,鼻子里仿佛冒出了一縷青煙?!斑@不是要整死人嗎?”
有人起頭,唱起了他們剛剛學會的混編特種部隊的隊列歌,隨即所有人都跟著唱起來:
我們是一文不值的狗屎,
我們是無人知曉的雜碎,
我們是沒有自我的垃圾,
我們還是讓敵人喪膽的精英;
我們曾是鄉(xiāng)巴佬的步兵,
我們曾是天殺的傘兵,
我們曾是鬼一樣的陸戰(zhàn)兵,
而我們現(xiàn)在是無畏的混編特種兵。
嘿,嘿,姑娘們,
原諒我不能跟你細語纏綿,
我現(xiàn)在只想讓地上的雜種聽到我的吶喊;
嘿,嘿,姑娘們,
原諒我不能跟你起舞翩翩,
我終究會給你陽光下屬于我們的樂園。
好了,好了,讓我們沖吧,
把無恥的地上狗屁股打爛,
把他們的尸體在太陽下曬干;
好了,好了,讓我們干吧,
去奪回曾經(jīng)的家園,
愿上天保佑我們能活到明天。
伴著陣陣海潮,那抑揚頓挫的歌聲仿佛是一群困獸發(fā)出的低嗥;而這群困獸現(xiàn)在卻被禁錮在這個海灘上,無聊地徘徊……
“解散,自由跑?!迸芡陜蓚€來回,各排排長同時發(fā)出命令。
士兵們紛紛脫離了隊伍,向著晚飯發(fā)起了沖擊;先前的隊列跑已經(jīng)耗費了近三十分鐘,剩下的六公里,在另半個小時里跑完,對這些已經(jīng)沒什么體力的人來說是個不小的考驗,然而為了在勞累了一下午之后能混個飽,他們只有拼了。
楊銳和霍克并排跑著,軟軟的腳跺在軟軟的沙灘上,已然沒有了任何感覺,似乎能維持楊銳繼續(xù)跑下去的動力也就是慣性和霍克在一旁不停的鼓勵。三十公斤的重量,軟綿綿的沙子,灌鉛的雙腿,一切的一切都在和楊銳過不去。他實在太累了,海灘周圍哪有樹,哪有石頭,甚至不斷的海浪聲他都不知道了。有幾次,他都因為體力不支摔倒,每次,霍克都把他硬生生地拽起來,拖著他跑下去。曾經(jīng),霍克還想幫男孩背槍,但被旁邊的副排長喝了回去。于是,他只好反復地說:“堅持住,楊,堅持住,快到了,快到了……”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一個小時的時限很快就到了尾聲,而大多數(shù)士兵也都跑進了最后的五百米,沖刺開始了,勝利就在眼前。楊銳在霍克的幫助下,也快到終點了。始終結(jié)隊而行的B國人從后面沖了上來,在經(jīng)過這兩個人的時候,楊銳又被撞了一下。這次不是歐達,而是另一個壯漢。男孩重重地摔倒了?!盎斓?!”霍克沖著他們大聲罵。
“他們還真夠團結(jié),自始至終都在一起?!睏钿J虛弱地看著遠去的身影,笑著輕嘆。
“得了,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夸別人?!被艨艘矡o奈地一笑,回頭去扶他??赏钢У纳眢w已沒了一點力氣,霍克沒拉動楊銳,自己反而坐在了地上。
“我拖累你了,你快自己走吧。”躺在沙子上的楊銳抱歉地看著霍克。
“你不想吃晚飯了?”
“想,不過我怕我連拿勺子的力氣都沒了。”楊銳感到自己的笑都是費力擠出來的。
“那就給我起來,別想讓我傻乎乎地穿個圍裙來喂你?!?/p>
“如果你打扮成那樣子,我估計連海里的鯊魚都會游上岸見你一面的,哈哈?!蹦泻⑦种煨α?。
霍克也笑出了聲,惹得旁邊經(jīng)過的人還以為這兩個人被累糊涂了?!澳闵賽盒奈伊耍饋??!被艨伺榔饋砣ダ厣系臈钿J,但是兩個人的力氣都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