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響鼓不用重錘,走出校長辦公室后,兩人的心理發(fā)生了微秒的變化,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個光點,可伸出手卻什么也抓不到。
看著兩個眼睛濕濕的壞小子,黃星也不再說什么。在搞了幾十年政工的老首長手里,這兩個野猴子不服服帖帖才怪。
“主任,校長都教育過他們了,我看禁閉就算了吧。”雖然對這兩個刺頭兵很頭痛,但李軍還是不想太折騰他們,畢竟他們都是自己的尖兵。雖然調(diào)皮點,但不得不承認比起那幾個老老實實的“老黃?!眮碚f,這兩個是最機靈的,學什么都能很快上手,不像其他人非得教到想揍人才行。
“你這是在為他們求情嗎?”黃星怪怪地看著李軍說。孟軍和陳才也感到很納悶,他們沒想到李軍竟然會為自己求情。
“哪有的事,我只是看他們認錯的態(tài)度還不錯,所以才原諒他們的?!?/p>
“那好吧,既然隊長為你們求情,禁閉就算了吧,不過下不為例!”
千恩萬謝了黃主任后,兩人蹦蹦跳跳地跑了??粗麄儌z的背影,李軍笑著說:“校長可真有辦法,一下就收服了這兩只猴子?!?/p>
黃星搖了搖手:“你想得可真美,看上去是改變了不少,但我敢保證,不出一個月,他們又給鬧出點事來讓你擦屁股。他們現(xiàn)在就是天上的浮云隨風飄,完全沒有定形,想收服他們還早著呢,萬里長征才走出第一步!”
黃星這么說,李軍有點不可思議:“沒那么夸張吧,這兩個小子除了不把校紀校規(guī)、校領導當回事外,也不見得有什么特別的呀!這種刺頭兵,我每年都會碰上幾個?!?/p>
黃星哈哈笑道:“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兩個同時入伍,我已經(jīng)混到中校,而你還是中尉的原因了。”
“這個也是我一直想問你的問題,為什么我們同時入伍,你小子一升再升,而我還一直原地踏步呢!”對于這個夕日的同窗,李軍總是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黃星拍了拍李軍肩膀說:“誰讓我們是老同學呢,我不管你誰管你。其實你我的軍事技術(shù)和文化知識都差不多,你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會看人。”
“不會看人?”李軍更迷糊了。
看著這個一根筋同窗,黃星無奈地說:“就拿孟軍這個人來說吧,我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這個人很特別。他就像一塊堅硬無比的玄鐵,只要用心去煉,總有一天會變成一把利劍。但他在你眼里卻變成了刺頭,無非軍事素質(zhì)比其他人好一點而已。難道你就沒想過其中的道理嗎?”看著李軍還是一臉迷茫,黃星真想沖上去揍他:“你還記不記得我當初是因為什么得到提拔的?”
“你帶的一個兵在全校軍事大比武中奪冠。”說完,李軍鬼叫了一聲,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可這時黃星已經(jīng)走遠了。
見陳、孟二人安然返回,方華高興地說:“兩位大哥,怎么這么早回來呀,沒蹲禁閉嗎?”
陳才給了他腦袋上一記說:“詛咒我們蹲禁閉,找死呀?!?/p>
“哪能呀,看到你們安全回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對呀,沒錯?!彼奚崂锼膫€學員其實很感激孟軍和陳才兩人的。孟軍有事沒事就教他們正步、格斗什么的,使他們的技術(shù)在同級學員中處于領先水平。而陳才對他們更是沒得說,經(jīng)濟上有什么不濟,只要一句話,他立馬幫著搞定。雖然軍校里一分錢沒有也能過活,但出門在外的沒有點錢在身上始終感到不安全。他們都認為能遇上這兩個人是自己的福氣,所以每次寫體會、檢討什么的,幾個學員都愿意代勞。
“孟哥,是不是他們打你了?!北翘橄x趙天明著急地說。
“沒有呀,誰敢打我!”孟軍很奇怪趙天明為什么會這么問。
趙天明走近一步指著孟軍的眼睛說:“你的眼角有干掉的淚痕,你剛才一定哭過??煺f是不是他們打你,我去找他們說理去!”說著趙天明就要哭起來。孟軍連忙擦了擦眼睛說:“別別別,大哥,你千萬別哭,我們剛才出去的時候風太大,眼睛進沙了,這些淚痕是揉出來的。”陳才也連忙說是。他們最怕的人就是趙天明,高興他哭,生氣他也哭。知道“真相”后,趙天明終于多云轉(zhuǎn)晴,高高興興地上床看書去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