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你怎么了?”
他猛地后仰了一下,好像我的手指帶著刺。
我被他的動作帶得更加心慌,正想再次求證,他卻轉過身去處理地上的那堆錦繡綾羅,不肯再看我一眼。
臉頰上燙熱的感覺還在,我伸手去摸自己的臉,漸漸明白過來,只想傻笑。
他將那堆衣服在庭院里燒了,灰燼埋入泥土中,轉眼一切了無痕跡。我坐在祠堂的門檻上捧著臉看著他,時不時拉一下新衣服的下擺,心滿意足得很。
他做這些的時間有些長,尤其是在掩埋那些灰燼的時候,沉默地看了地面許久。我一直都沒說話,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我難得如此安靜,季風倒像是很不習慣,終于走回我身邊之后低下頭問我:“是不是餓壞了?”
我眨眨眼,搖頭,“還好,我等你弄完。”
他正從門邊抓起一根用布條包裹的東西背在身上,聞言嘴角一柔,摸著我的頭說:“好乖!”
之前在石室里,那個叫做小津的家伙也曾這樣摸過我的頭,我當時恨得咬牙切齒。同樣的動作,季風做出來,我的心里卻有什么東西一下子化了,淌得到處都是。
他見我又不說話了,也不再多問,彎腰抱我,在我耳邊講話。
“準備好了嗎?我們走?!?/p>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抱著他的脖子,把臉貼在他溫暖的脖頸間。他轉身向外走,我在最后一刻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荒蕪冷落的庭院,隔著凌亂草木,那祠堂更顯殘破,半塊匾額斜斜垂下,幾個墨色大字被厚厚灰塵掩蓋,怎么都看不清上面寫了些什么。
耳邊又有風聲。季風輕功了得,丈高的圍墻一躍而過,日光晃眼,藍天白云一晃而過。我倉促閉起眼睛,心里只是后悔,后悔自己多看了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