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躲瘟神一樣躲著齊恒瑞。雖然躲不掉中午給他送個便當,晚上一家子一起吃飯,我總是盡量避免和他單獨相處。
就連陳旭陽都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樣。
“怎?了,你又和弟弟鬧別扭了?”
可能在他眼里,我是一個任性又胡鬧的女孩。一不開心就可以離家出走,和弟弟的關系也總處不好。
不過他似乎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溫和地笑,容納了我的也放縱了我的任性。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完美的人呢?
“嘿!”我在單眼皮的背后拍了下,“等放學我們?nèi)コ员伞!?/p>
單眼皮突然緊張起來,警惕地觀察一下周圍,確定沒有人仇視的目光盯住我,才松了口氣,把我拉到邊上。
“別說朋友不勸你,最近你還是低調(diào)點吧?!?/p>
“怎么了?”(⊙o⊙)?
她神經(jīng)兮兮地說:“上次學姐們看到你和陳旭陽從一輛車里下來,群情激憤,正商量著怎么整頓你這股歪風呢。而且我們班上有些女生也參加了她們的小團體!”
“但是一開始她們不是也沒有怎么樣么?”
“當初她們是顧及你的弟弟。怕他打她們,現(xiàn)在看你和你弟弟……,”她似乎在找一個合適的詞,“你和你弟弟走得遠了,報復就要來了!”
走得遠了?我只是躲著他而已呀。而他……似乎也不怎么想和我打照面,每每見到了我就立刻繞道,想必還在為那一巴掌懷恨在心。估計這位心高氣傲的少爺,自小到大還沒受過如此侮辱。如果我不是他姐,有可能已經(jīng)被報復得很慘。
不管他了,這么麻煩的弟弟。我書包背背走進了教學大樓。
果然,人群的氣氛不太對勁。我瞟了一眼周圍那些朝我指指點點卻又不敢靠近的人,有些心不在焉地打開鞋柜,伸手想拿鞋子。
突然指尖一股鉆心的痛,我一回頭,那些女生呼啦一下散了。
鞋柜里,我的平底鞋乖乖地躺在里面,腳后跟的內(nèi)側定著一枚尖銳的圖釘。它就是扎傷我手指的元兇。
我皺了皺眉頭,把它取下,換上鞋子,從包里找出Kitty的OK繃,貼好了,才拎著書包走去教室。
這便是,小眼睛說的學姐們的報復?
因為我和陳旭?共用一張桌子,所以沒人敢在桌面上動手腳,不過互相隔開的桌肚子里有另有玄機了。我用余光瞄了眼扎成堆在那里小聲議論的女同學們,她們時不時往我這邊張望,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我從臺板里慢慢地,慢慢地拖出一條滑溜溜的黑斑蛇。
“?。。。。。?!”我大聲尖叫,把這條蛇抓在手里亂揮,隨后朝著笑得最兇的那個女生扔了過去。
整個教室頓時亂作一團,慘叫聲,咒罵聲,桌椅碰撞聲,此起彼伏。
等到陳旭陽王子進教室了,早晨的鬧劇早就收場,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錯過這精彩一幕而感到遺憾。
“初月,你的手?弄破了嗎?”
沒想到他一開始注意的,竟然是我的手指。
“嗯,切菜的時候不小心?!蔽叶惚苤狸愋耜栐儐柲抗?,不想讓他知道事情的原委。
“如果有什么為難的事,你一定要和我說,好么?”
我垂著眼簾,點了點頭。
始作俑者就坐在我的身邊,我又不能怎么樣,深深嘆了一口。不料,好心的陳旭陽錯把這深嘆,當成我疼痛難耐的呻吟。
“很痛么?”他拉起我的手,仔細觀察。
只聽到四周抽氣連連,我知道這下大家對我的怨念又深重了。
晨會快開始,我低頭去找書本,剛剛把手伸進課桌里拿書,又是一陣疼痛,讓我不得不迅速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