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體育老師就是一例。他穿著運動褲,站在大家面前喊口號時,那地方總鼓一個大包,男生們常常詭秘地望著他笑。他全然不知,照樣發(fā)號施令,照樣跟女生甜不啰唆,照樣哼著情歌上茅房。平時我們男生一議論起他來,連損帶罵,都瞧不起他。這很大部分原因就因為他那地方老鼓著一個大包。
所以當自己那地方的毛毛兒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的時候,我憂愁得要命,害怕被同學們看見。我恨死這些毛毛兒了!我很著急。學校的紀律是每周洗一次澡,不去者要挨批,生活老師又知道我不愛洗,總盯著我。
為了過這個洗澡關,我絞盡腦汁,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
星期六回家,躲在廁所里,我用父親的刮胡刀,將那地方的黑毛毛全給刮掉,讓它變得光滑白皙,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了,這才敢從從容容去學校浴室洗澡。但不久它又長出來,等到星期六回家,我就再用父親的刮胡刀刮。父親永遠也不知道他的刮胡刀曾被我用來刮過這東西。
我真希望自己的小東西個兒越小越好,像體育老師那兒老有一個大包多難看呀!父母從沒給我講過這方面的知識。母親原來還監(jiān)督我洗澡,后來看見我發(fā)育了,就不再進行現(xiàn)場監(jiān)視。
在學校每次洗澡,我都像上刀山、下火海一樣痛苦。嘿呀,為什么大家要光著屁股聚在一起,彼此一覽無余?我只能用父親的刮胡刀來消滅這些罪惡的毛毛,結果每次刮完后,那毛根部都跟鋼針一樣硬,剛一邁步走路,扎得邪疼。
因為我近視,看不清別人的那地方。直到有一次洗澡時,我無意中在很近的距離發(fā)現(xiàn)其他同學那地方的顏色也都變黑了,有的也長出了細細的毛兒,人家卻若無其事,絲毫不覺得有什么難為情,絲毫沒有什么墮落感……我這才放了心。
謝天謝地!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心里特別高興——我不再孤立,我有伴兒了。以后,也就不再用父親的刮胡刀刮那些毛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