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剩一小褲衩?男的女的?”
這,一點兒用都沒有。
“昨兒我一哥們兒碰上個新鮮事兒,火車站外邊一老美,愣讓人給劫了嘿,扒剩一小褲衩……”〖HT〗〖QX)〗
司機滿臉不屑:“這有什么新鮮的……”
有門!――“這還不夠新鮮?敢劫老外??!”
“嘁,那有什么,我們一兄弟就干過,那小子練過,一抬手就把老外一條膀子拆下來了,新鮮么?”
“這個,是您兄弟?什么時候的事兒?”
“噢,三四年前的事兒吧,在莫斯科跑單幫的?!薄?/p>
“昨兒我一哥們兒碰上個新鮮事兒,火車站外邊一老美,愣讓人給劫了嘿,扒剩一小褲衩……”〖HT〗〖QX)〗
司機嘴一撇:“我認識一哥們前兩天還劫過一個呢,到地方不給錢丫還敢瓷,一板磚過去就給開了,腦漿子濺一車……”
“腦漿子?”
“啊,腦漿子,跟豆腐腦似的,就芍藥居那兒,您不信是不是?我?guī)椭竦?,那還有假?”
雖然情節(jié)有點兒不對吧,還是給帶局子里了。
“哥哥,您聽不出來我就是吹啊?你看我像能幫著埋人的主兒嗎?”……
一天,一無所獲。
那第二天也還得去……要不警察怎么都有胃病,那都坐黑車顛的!
“前兒我一哥們兒碰上個新鮮事兒,火車站外邊一老美,愣讓人給劫了嘿,扒剩一小褲衩……”〖HT〗〖QX)〗
司機腦袋一撥愣:“是么?我們那片兒還有人劫過日本人呢?!?/p>
“前兩天的事兒?”
“鬼子投降那年,坦克都扔我們村后頭魚塘里頭了,您不知道嘿,那鬼子都鑲大金牙……”……
“前兒我一哥們兒碰上個新鮮事兒,火車站外邊一老美,愣讓人給劫了嘿,扒剩一小褲衩……”〖HT〗〖QX)〗
司機眉頭一皺:“不會吧?火車站那兒也有人劫了一老美?”
“嗯……嗯?”
也――有人劫了一老美?也……?!
一看有門,趕緊往上黏啊,就生怕又是一個:“解放前,山東,臨城也有人劫過美國人,你知道嗎?”
那就又白忙活了,孫美瑤那案子扯出來一個旅的土匪,這回不至于吧?
不過再怎么逗,這位卻不肯多說了,光聽你侃。
半天,等偵察員都說到北京火車站那案子懸賞多少多少的時候,這位突然開口問道:“那老外還帶一雌的吧?”
“咣!”
“您怎么知道的?這事兒可邪了……”
又不說話了,半天,問:“您……幾處的?”
后來才知道,這位也是進過“宮”的,確實想過安生日子了才改了開車。想過安生日子不假,但這方面依然特別敏感,聽坐車的這么云山霧罩地忽悠,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越聽越覺得不對。您可別小瞧這種人,北京話叫“青皮”,天津話叫“混混”,出過不少油鍋里的銀子敢撈,中美合作所的刑具不吝的主兒。
這位,就是一個敢油鍋里撈銀子的主兒。
等警察同志認了,這位慢悠悠地開口了:“這案子啊,我?guī)湍銈兤屏恕?/p>
有這等好事?素來是唯物主義者的偵察員有念佛的沖動――這太罕見了,或許是皋陶老爺子對底下徒子徒孫的長進不滿,哪次院督部督的案子,那不到限期最后一天你就是找不著門兒,今兒怎么了?老爺子睡糊涂了沒看皇歷?
帶著點兒顫音兒趕緊回復:“那可是好啊……這案子,有獎勵的……”
“獎勵我不要,我就一條件?!?/p>
“什么條件?”
“你做不了主,到你們局里,我得跟你們領導說……”
沒轍,再問不說了。那你就快點兒開吧,去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