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隆出聲地咽了一口唾沫?？柨嗽缫颜J(rèn)為他是個傻瓜，現(xiàn)在他自己證實了這一點。他說：“是的，測試效果不錯。我甚至在兩公里的地方測試，它就像鈴聲那么清楚。當(dāng)然，如果他開車進隧道，或者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我們就沒法定位追蹤他了，但那正是及時追蹤需要付出的代價?！?/p>

“馬克隆，你在說些什么呀？”

“如果我們失去了他的蹤跡，就得花點時間去恢復(fù)追蹤?！?/p>

卡爾克解開安全帶，放松肩膀，好像汽車每離開巴黎一公里，他肩上的重?fù)?dān)就減輕了一些。

“先生，你最好系上安全帶，如果發(fā)生緊急事故，不系安全帶氣囊就沒法彈開?！瘪R克隆說這些話的時候，意識到自己又犯了個不自覺的錯誤。他已經(jīng)犯了一連串無意識的錯誤，使上司對他的印象越來越差。

然而這一回，卡爾克沒像以往那樣隨意、尖刻地指責(zé)馬克隆。他若有所思地抬起下巴盯著窗外，全沒理會馬克隆的愚蠢?！榜R克隆，你有沒有想到他的車上可能裝了兩個追蹤器？”

“先生，兩個追蹤器？但是我只裝了一個?！瘪R克隆不禁開始幻想，如果自己在馬賽，在爸爸的面包房里做一個伙計，生活該有多么快樂，比給這個脾氣暴躁、快要退休的警察警長當(dāng)雜役強多了。

“我在談?wù)撐覀兊呐笥?，他喜歡打電話?！?/p>

馬克隆到嘴邊的話立刻咽了回去，可不能再像過去那樣輕率了。他改口說：“那么他也能在屏幕上看到重像，先生，他會知道我們安裝了一個追蹤器，我們跟他并行了?！?/p>

“不錯呀，小伙子，很不錯的想法?！笨柨藝@息著說，“但是我疑心追蹤器不會太干擾他，只會干擾我們。我現(xiàn)在想到了一幅情景，不是很清晰，當(dāng)然我什么也證實不了。實際上我都不知道這個沒眼白的男人是不是真正存在。如果我們只是惹來一個魔鬼，那還不如把心思都用在薩比爾身上。不過，我們從現(xiàn)在開始必須更加小心行事?！?/p>

“先生，你說的是一個魔鬼？”

“只是一種修辭說法?！?/p>

33

“我們要到哪兒去？”

“去箱子里說的地方?！?/p>

阿歷克西坐在后座上，他向前傾斜身子拍拍薩比爾的肩膀，說：“你是在告訴她，對吧？約拉，你現(xiàn)在覺得你的盟兄弟怎么樣？如果那個瘋子把他殺了，沒準(zhǔn)他能留給你一大筆錢呢。亞當(dāng)，你有很多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