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白杉蕓幸運,她父親就是個老木匠,她很輕松地就猜出是鑿木頭用的鑿子,魏酬情又喝了一杯。白杉蕓又向魏酬情挑戰(zhàn)說:“二人對面孔,手持霸王弓,累得兩頭汗,為了一條縫。打一木工作業(yè)行為?!?/p>
這次又難住魏酬情了,她猜不出來,只好又喝了一大杯。白杉蕓等魏酬情喝了酒,才說出謎底是用鋸拉木頭。
王步凡覺得是該收場的時候了,提議每人一大杯,說這是感情酒、友誼酒,愿友誼天長地久。大家碰杯喝完后,魏酬情祝白杉蕓一路順風,文史遠祝白杉蕓步步高升,王步凡則希望白杉蕓別忘了老朋友。白杉蕓動了感情,還流下了幾滴清淚,不知她是難過還是高興。
魏酬情醉了,剛才說到一路順風,黃段子隨口而出:“我有個三句半詩:風吹羅裙起,露著光屁屁,挺著倆咪咪,誰吸?”
白杉蕓急忙接道:“文書記!”惹得王步凡也笑了。
從白云閣里出來,去省城的車就在天道賓館里等著,白杉蕓上車后揮手再見,小車很快駛出了天道賓館,這位神秘的女人就這樣離開了天野,高升到省里去了。這時的魏酬情已經(jīng)醉得直不起腰了,把頭歪在文史遠的肩上。文史遠怕影響不好,說:“王書記,我的車走了,讓我用你的車把魏酬情送回去吧,她喝醉了?!?/p>
王步凡四下里一看,葉羨陽已經(jīng)在等他了,他急忙對著葉羨陽招了招手。
等葉羨陽把車開過來后,文史遠幾乎是把魏酬情抱上車的,然后匆匆離開。
文史遠走后,王步凡也覺得頭昏腦大兩眼直冒金星,他一步三搖地向貴賓樓走去,很想哼兩句京劇《蘇三起解》為白杉蕓送行,又怕失了身份,忍住了。來到貴賓樓前,邁步上樓梯的時候已經(jīng)感到腳步有些不聽使喚,就扶住欄桿喘氣穩(wěn)神。不知什么時候溫優(yōu)蘭來到他跟前,攙扶他來到二樓,開了房門,把他扶到床邊讓他慢慢躺下,又幫他脫了鞋,抱起他的雙腿移到床上,讓他休息。
今天王步凡喝多了,躺在床上頭一直眩暈,閉著雙眼也覺得出天地在旋轉,望著室內(nèi)的沙發(fā)和茶幾,這些平時非常熟悉的東西似乎都變成了翻臉不認人的貨色,要飛過來砸他的腦袋,致他于死地。就連溫優(yōu)蘭那張和善的臉也一會兒長一會兒圓,不停地在變幻著形狀。王步凡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肚子里翻江倒海般地難受,他想吐,溫優(yōu)蘭及時拿來痰盂,他想爬起來,溫優(yōu)蘭扶他坐起來還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那種感覺就像葉知秋在拍他的后背……王步凡吐完之后,溫優(yōu)蘭又讓他喝了水,又服侍他躺下。王步凡此時真的把溫優(yōu)蘭當成了葉知秋,仔細一看果真是自己的妻子,不由自主地拉住了她的手,伸手就去撫摸她的臉,“葉知秋”向他報以微笑,他又去拉“葉知秋”的那只手,這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王步凡驚了一下,清醒過來,急忙放開溫優(yōu)蘭說:“對……對不起,我今天真的是喝多了?!?/p>
溫優(yōu)蘭卻無端地流出了眼淚。她現(xiàn)在在王步凡面前表現(xiàn)得有些脆弱和敏感,她愛這個足以當她長輩的男人,他身上有許多討女人喜歡的優(yōu)點,帥氣、幽默、正直、真誠、富有同情心。她因為手指頭有那么一點兒殘疾,對婚戀有些自卑心態(tài),遲遲沒有談戀愛,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切獻給這個讓她崇敬和傾心的男人,可是在遭到一次次拒絕之后,她越發(fā)自卑了,總認為王步凡是看不上她。其實王步凡也有七情六欲,他內(nèi)心挺喜歡她,并不在意她少了一截指頭,只是不想傷害她,不想在男女關系方面讓人說閑話,違背自己的做人原則。當年他和葉知秋相戀了幾年,因為和前妻舒爽沒有離婚,一直沒有突破那一道防線,他曾經(jīng)為自己的自制力自豪過?,F(xiàn)在天野官場翻云覆雨,十分復雜,他必須守住節(jié)操,慎之又慎,不能因為自己放任情感而毀了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