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完,老媽把我拉到身邊,一個個問題不停問著,問我第一天上班感覺如何,問我有沒有跟同事好好相處……我有些心不在焉,答得含糊不清,心里一直惦記著開心農場。
夜里,一個噩夢向我打開大門——
會議廳的將軍石像復活了,他手持利劍殺光公司的人,血流成河。我躺在其中一具尸體下面裝死,趁他不注意時逃出去,沒想到他馬上發(fā)現(xiàn)了,大步流星向我追來,我沒命似的奔跑著、奔跑著……
最后在大汗淋漓中醒了過來。
稍過片刻,我利索地跳下床,一邊大口大口喝水,一邊打開電腦,進入谷歌圖片庫搜索“七星劍”。
搜到的“七星劍”圖片與會議廳將軍石像的寶劍恰好吻合。
忽然間,一種強烈的不安感瞬間遍布周身。
兩年前,我跟羅天等人曾受困迷宮般的天蝎森林,傳說天蝎森林的由來,源于一個把靈魂賣給死神的古代將軍一夜之間殺光劉家村男女老少,以至于無數(shù)冤魂紛紛聚集森林里,森林怨氣沖天……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將軍石像與傳說中的古代將軍同樣身穿戰(zhàn)甲,手持七星劍。
聯(lián)想到剛才的夢,我的心沉到無底深淵。
4
今天遲到了。
該死的將軍石像鬧騰的,害得我徹夜難眠。
凌晨5點多終能入睡,睡得正香時被老爸叫醒了,時已7點多。
更慘的是,上班途中遭遇大堵車,盡管下車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向樓上沖刺,仍然遲到7分鐘。
環(huán)視空蕩蕩的辦公大廳,我知道等會兒絕對挨批了,路小曼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早點來布置會議廳,因為8點半準時開會。
完了,這下完了,挨罵是小事,搞不好連工作也丟了。怎么辦呢?干脆走人吧,反正只上了一天班,無甚損失,自己走掉勝于被公司炒魷魚??墒沁@樣溜掉的話,怎么對得起路小曼?她昨天還那么鼓勵我。
正當猶豫不決時,一個人影急匆匆跑了進來,見到我便氣喘吁吁地問:“他們正在開會嗎?”這人是文案策劃陳永明,即昨天遭到莫冬海訓斥的那名同事,此時的他雙眼紅腫,一臉倦容,乍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樣子。
我點點頭,有些沮喪地說:“應該是吧,我遲到了,來的時候沒看見他們。怎么,你也睡過頭了?”
他苦笑一下:“昨晚我在醫(yī)院照顧女兒一夜?!?/p>
“你女兒生病了?要緊嗎?”
“還好?!闭f著,他坐下來啟動電腦。
“你不去開會嗎?”
“現(xiàn)在去還不如不去,余總最討厭員工遲到了?!?/p>
“那怎么辦?我第二天上班就遲到,公司會不會開除我?”
“開除?”陳永明撲哧一笑,安慰道,“你頂多遲到幾分鐘,又不是犯了大錯誤。放心吧,余總雖然嚴厲,但心地很好,跟莫經理一樣,都是大好人?!?/p>
陳永明的話讓我稍稍放心些,但還是忐忑不安的。余總我并不了解,可是莫冬?!沸÷f他為人很好,我咋看不出來?當然,下屬怎么可能說上司的壞話?
沖著昨天“鰻魚飯事件”,今天我保準黃了。
四月天,陽光總是明媚的,明媚中帶著悲傷。
微風輕撫而過,我靜靜佇立窗前,出神凝望公司附近的霧江。據(jù)說霧江是本市八大景點之一,每年暮春,霧江水漲,江面增闊,氤氳濃郁,而S市因常常充滿潮濕的霧氣,從而獲得“霧都”的別名。
這時的我毫無欣賞美景的心情,倘若被開除了,那真是丟人丟到家。越想越茫然,越想越沮喪,我的思緒猶如縹緲的細雨,斷斷續(xù)續(xù)卻又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一次次閉上眼睛又一次次睜開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一只厚實的手掌落在我的肩上,背后傳來陳永明神秘兮兮的聲音:“喂,你想不想一夜暴富?”
廢話!誰不想一夜暴富?我轉身詫異地看著他:“干嗎?違法的事我可不干?!?/p>
“你想到哪里去了,違法的事我也不會干啊。況且,如果是違法的事,我敢跟你說嗎?”說話間,他壓低了嗓音,“炒股,有興趣不?我有內幕消息,有個股今天會漲,消息可靠?!?/p>
“不好意思,我從沒炒過股。”我抱歉地朝他笑笑。